頭也不回走開了。
回到座位上時,鄔燁伸出手遞了塊手帕。
采薇自然地接過。“我家小丫頭動作也太慢了些。勞煩太子殿下了。”她斜了眼鄔賢。眼神裏滿滿都是對木梅竟然被他藥昏倒的不滿。
鄔賢看到了,也隻如看不見。
事關重大,他總是很難全然摒棄戒心去相信除了她意外的其他人。
“你們在聊什麼?”采薇湊到皇太子跟前,捏了塊桌上的羊腿肉。
在說你。“在聊當年在蔚山上的事情。”鄔燁接過采薇擦過手的手帕。把髒的一麵折起來。放在了桌上的角落。
鄔賢早早地囑咐了身旁的人,無事不必過來打擾。所以至今為止,除了烤肉,再沒有人上前來。
就連喬鬆今日也早早地隻在一旁,盯著烤肉那裏。
“說我什麼了?”采薇想到了趙零露方才說,竟然不知道自己會琴。一時有些得意:“誇我?方才我說要與牡丹姑娘合奏。”
鄔燁一愣。方才他們聊了許多。鄔賢說,她必定邀請牡丹與她合奏。想不到竟是真的。
“說你性子急,脾氣爆。有些小聰明。”性子急、脾氣爆,有些小聰明是鄔賢的原話。但是這樣的原話,鄔燁其實很不愛聽。
但他那些句句讓人不舒服的話,又句句都很真誠。
“梁安十三年的時候。”鄔燁輕聲的說出梁安十三年。采薇偏過頭,看了眼鄔賢。
鄔賢笑著點了點頭。
“是我不好。我不知邱濤……”
梁安十三年的時候,皇太子鄔燁派人給蔚山上的采薇送過荔枝。南邊最新鮮的荔枝,用了軍中的八百裏加急送到蔚山上。
青翠欲滴,最是新鮮好用。但山上去的邱濤,被蔚山上杖斃了。
他一個人來的,再沒人回去。後來有人告訴他說,是采薇不喜荔枝不夠新鮮杖殺了他的人,是她不滿意他。
“無事。都過去了。”采薇笑了笑。他們之間其實從沒有誤會。她不願意拖累他,那時候是不便親近。
“荔枝泡在青藤砂浸透的水裏,長久了,毒素就滲入了進去。不與你說,一是當時確實沒有傷害到我;二來,我越俎代庖替你殺了他,也好過你親自動手。
畢竟。”采薇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我與陸瀟瀟不和,與你不睦眾所周知。也算是掩人耳目吧。”
“她。”鄔燁也笑了笑,無所顧忌地揉了揉采薇的頭:“你不要想太多。萬事有我。”
鄔賢也想揉揉。他輕輕撚了撚手指。想到了,就緊跟著太子殿下之後,也伸出手去揉了揉采薇的頭。
?
采薇偏過頭:“怎麼?”
鄔賢收回手,尷尬地笑了笑“無事。”總不能說頭上有片葉子吧。況且,他認真看了看:頭發梳的真整齊。也不能說是頭發亂了吧。
“梁安十六年。”鄔燁緊接著又說:“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鄔燁開了個頭,還是覺得難以理解。“那時候母親那樣信任他。”
采薇疑惑地看他。
他艱難的說出口:“確定是他嗎?我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明明,母親那樣信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