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們去領證吧?”
深夜的落地窗前,趙棟把腦袋埋在女友木韻那散發著好聞的洗發水味道的秀發裏,頗為迷醉的提議。
“好。”木韻溫柔的做了回應。
雖說這是意料之中的回複,但是,趙棟還是不由得一陣激動。
他喜歡木韻。
非常喜歡。
在木韻之前,他曾交過好幾個女朋友,那些女朋友有的比木韻漂亮有的比木韻有錢有的比木韻有才有的比木韻可愛其中一個女友腿還比木韻長……
可是,卻隻有木韻,能真正的和他心靈契合。
這也許就是傳說中上輩子修來的緣分吧!
他很滿足。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窗簾拉上,將外麵萬千燈紅酒綠屏蔽後,他們溫存了許久。
時間推動著手機上的數字朝前移動,不知不覺間,天亮了。
金色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間滲了進來落到趙棟的臉上,察覺到陽光的溫度的趙棟伸了個懶腰並很自然的摸向身側,然而卻一把摸空。
“嗯?”
他疑惑起身,下意識的出了臥室朝廚房走去。
可是,廚房裏空蕩蕩的,隻有窗台處那盆翠色喜人的梔子花靜靜地綻放著絕世芳姿。
木韻不在廚房。
他邊拿出手機邊走向書房,門打開後,依然不在。
“去哪裏了?”他開始撥木韻的電話。
電話才撥出去那頭就有了響應,“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再撥;Sorry,¥%&*()&¥#¥%&*()……”
空號?
趙棟下意識的看下木韻的號碼,沒有錯啊,137276*****,這就是木韻的號碼啊,為什麼會是空號?
他有些慌了。
然後開始通過微信聯係木韻。
可是,上了微信才發現不知何時木韻已經消失在自己的微信好友一欄。
他搜了木韻的微信號,可是,卻顯示號碼不存在。
什麼情況?
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他開始聯係他和木韻共同的好友,可電話一個又一個打出去,卻隻得到了大同小異的回複——木韻是誰?你未婚妻?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加班加傻了,我昨天見你的時候你還是一條單身狗呢……
什麼?你和木韻曾和我一起吃過飯?別逗了,我已經在家宅三年了,咱倆聯係都是通過網絡……
……
……
木韻消失了。
這個消失,不是單純的從他身邊消失,而是從他的世界徹徹底底的消失。
如果非要找一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格式化。
木韻這個人,連帶著與這個人有關的一切都消失得幹幹淨淨,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
靠坐在窗邊的趙棟有些懵。
什麼情況?
明明都已經談到領結婚證這一步了,怎麼會出現這種詭異的事?
他表示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的他選擇了報警。
警察通過多方手段查無木韻此人後用關愛智障的眼神把他請出了警局,被請出警局的趙棟魂不守舍的進了一家酒吧,然後開始一瓶又一瓶的給自己灌黃湯。
不存在。
不是丟了……
不是自己離開了……
而是本來不存在。
為什麼啊?
難道木韻是我幻想出來的不成?
明明昨天晚上還在一起……
怎麼可能會不存在!
是我瘋了?
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這也太荒唐了……
趙棟覺得自己就像是徒有一把力氣的莽夫,明明有渾身的勁兒,卻沒有地方使。
趙棟表示自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他趁著酒勁又一次出酒吧漫無目的尋找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酒意上湧間,再也支撐不住的他倒在公園的長椅上。
不知過了多久,本來處於頭頂的太陽一點點的西斜,最後徹底消失在城市的地平線盡頭。
一陣狂風平地而起,睡夢中的趙棟無意識的蜷了蜷身子,然後,又無意識的朝旁邊拱了拱,最後,一個拱空從長椅上滾了下去。
“額……”
拱空的趙棟摔醒了。
醒了的他在滿地枯葉中坐了起來並甩了了甩還有些犯昏的腦袋,在那裏緩了好久之後才意識到今夕是何年,於是起身遙遙晃晃的走到路邊打車,就在這時,耳畔‘叮’的一聲。
有些刺耳。
酒勁兒還沒徹底褪去的趙棟不耐煩的掏了掏被‘叮’癢的耳朵,繼續等車。
然後,又是‘叮’的一聲。
趙棟懶得理會,就又掏了掏耳朵。
“叮——”
掏耳朵。
“叮叮……”
掏耳朵反複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