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子璿遲疑了一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曉婷的臉紅了紅,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目光直視著子璿說:子璿姐,我想告訴你,我懷孕了……
是懷孕了。……本不打算告沂你的,可是,我、能小告訴你。
子璿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不過,她還這樣說:知道是淮的孩子嗎?
……你可能已經猜到了,是老板楊天歌的。
紫萱差點暈倒了,她努力控製著自己,毫無表情地凝曉停,那神情好像在聽與自己無關的事,臉上一點兒都讓人看不到應有的驚訝和憤怒。曉婷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了,子璿沒聽清自己說什麼。她正想是不是應該再說一遍,就聽子璿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慢慢地輕輕地飄過來一樣:楊天歌……他……知道嗎?他不知道,我還沒告訴他……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到公司不久老板就對我表示,他愛我。我顧及到我們的關係,一直沒答應他。不管怎麼說,你還差一點成了我的嫂子。……後來,老板追我追的就更緊了,承受不了,準備辭職,不想,那天晚上,他在我的水杯放了一種藥,我渾身發熱,控製不了自己……
後來你就委身於……這個偽君子?
子璿姐,你也是女人,你應該知道,我弱小助……
我明白了。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我知道,你很愛老板,我也不想傷害你……可是,現在這一切已經發生了,老板他……他現在愛的是我了
對呀,他對我山盟海誓的,還說你……我不說,那些話很難聽的。
子璿覺得渾身發冷,她的心在收縮,一種抽搐的縮。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確信嗎?
我也不知道,我在征求你的意見。
你用這種方式征求意見,真的、是很特別。
可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我不同意離婚呢?
他說過……他要和我在一起。你應該退出,應該離開他,他已經不愛你了。我們才是真正相愛的……
在搞清楚事實真相之前,我不會做出任何決定的。
曉婷像被擊中了一樣大聲說:不!他愛的是我!他隻愛我……全不顧周圍人們異樣的目光。
子璿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從桌上拿起自己的羊提包,看著有些泄氣的曉婷,歎了口氣說:我會考慮你的建議。如果我丈夫……楊天歌愛你,我會退出……不過,請你也別輕視我!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這天,楊天歌早早就回家了,曉婷這樣一鬧,他做什麼事的心情都沒有,隻有家是最後的避難所。楊天歌回到家裏,見子璿不在,他就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子璿回到家,發現電視開著,丈夫正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鼾聲比電視的聲音還響。
子璿就坐在丈夫的旁邊,看著從他微張著的嘴裏傳出忽高忽低的呼嚕聲,想著剛才在咖啡廳裏曉婷對她說過的話,她的心也隨著丈夫的呼嚕聲變得忽上忽下。她感到痛心疾首,微微地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無聲地流了出來。
楊天歌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他看見子璿正坐在自己的旁邊,他忽地坐了起來,心虛地朝子璿笑了笑,伸出手來想拉子璿,還沒等他的手碰到她,子璿就猛地睜開眼睛,胳膊用力擋開他伸過去的手,厲聲道: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
楊天歌嚇了一跳,他愣住了,一時間不知所措。在的印象裏,了璿從末對他如此嚴厲過。
你……你這是……怎麼啦?他問的時候,看見了子璿眼睛裏的淚水。
子璿抑製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她聲音顫抖地說:
婷……今天……找過我……她……懷了你的……
楊天歌頓時覺得自己的頭嗡地一聲,他臉色慘在那裏,整個麵部表情都僵住了。那一刻他已經沒有了思維能力。
子璿看也不看他,自己慢慢地走進了臥室。她要!己靜一靜,然後她才能想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子璿室的門鎖死了,無論楊天歌怎樣敲門,她都不予理會。
子璿躺在床上,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淚水中很多往事都閃現出來。當年,如果不是母親反對他們的婚事,子璿提出和宇軒分手,也許宇軒就不會出那次意外,沒有那次意外宇軒就會活著……子璿仿佛看見了宇軒就在眼前,看見他正騎著自行車飛奔在回家的路上,就在快到家的一個十字路口,迎麵開過來一輛大卡車……
子璿到現在都不能原諒自己當時的固執,為什麼自己如此看重婚姻的形式,為什麼她就不能隻聽從心靈的指引,拋開一切沘俗的羈絆,勇敢地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呢?這巳經成了子璿深埋在心底的終身遺憾。
子璿還記得楊天歌第一次請她吃飯,那是由於業務的關係。楊天歌當時是一家外資公司的財務部經理,他們公司正急需一筆流動資金進行業務周轉,而子璿正是一家商業銀行的信貸員。他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了吋相互了解並不多。那天下午,楊天歌代表他的公司和子璿談完了有關貸款的事宜,又請她去市內的一家大型遊泳館遊泳。那時的子璿正好身心疲憊,也想放鬆一下心情,就接受了楊天歌的邀請。
下午的遊泳館裏人不是很多,清澈的水池內你可以一眼看到池底。子璿是個旱鴨子,她隻會一點兒狗刨兒,還凝是在齊腰深的水裏才敢遊。遊泳池深得下去就夠不到底,一方璿嚇得怎麼也不敢下水,隻好像剛學遊泳的小孩子那樣,背上係一塊白色的泡沫板,這樣,即使完全不會遊泳的人也不至幹沉下去。
楊天歌看著子璿小心翼翼地把頭高高地抬出水麵,一看到有人遊過來或者是旁邊的人泛起了水花兒就嚇得躲開了。
老遠,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子璿,我來教你,保證你一會兒就能不用泡沫板了。
楊天歌大包大攬地說。
真的?我是膽子小……
沒問題,有我在這兒,你怕什麼!說著就朝子璿遊了過來。
楊天歌拉住子璿的兩隻手,告訴她,要先學會把兩臂前伸,身體伸直平放在水麵,憋一口氣把臉埋在水裏,這樣就能浮起來了。
子璿最怕把臉放在水裏了,她怎麼也不肯照楊天歌的話去做,隻是用兩條腿胡亂地打水,兩隻手緊緊地攥住楊天歌的手,頭還是高卨地抬在水麵上。
楊天歌說:來,別怕,照我說的做。閉上眼睛,深呼吸,憋氣……楊天歌趁子璿沒注意快速把她的頭按到了水裏,然後又迅速把她的頭托出水麵。子遊嚇的拚命抓住楊天歌的胳膊,等她的頭出了水麵才尖叫起來。
楊天歌大笑著把亂蹬亂踢的子璿抱住,子璿也笑了起來。笑夠了,他們才發現彼此的身體貼得那麼近,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慢慢地鬆開對方。子璿感到楊天歌那異樣的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她的心也怦評亂跳。
晚飯的時候,子璿幾乎沒說話,總是楊天歌和他們公司幾個坐陪的人在不斷地活躍氣氛。他們已經感覺到了子璿的沉默,卻又不便探問其中的原由。子璿當時還籠罩在宇軒車禍身亡的陰影中,她還無法讓自己的心情輕鬆起來。
那天晚飯後,他們來到廣燈光忽明忽暗的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