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不過,前一段時間報紙上還真有過一場爭論:有人認為,現在社會上的失業率這麼高,應該把女人都趕回家去,隻讓男人們在外麵工作而把妻子們應得的收入發給她們的丈夫。女權運動的專家和領袖們當然提出了強烈的抗議,認為這是曆史車輪的倒退。子璿不是女權主義者,但她還是覺得把女人都趕回家去,隻讓男人在工作的想法實在是幼稚可笑。這樣的問題也值得在報紙上公然浪費公眾的時間和眼神兒嗎?如果一個社會的毎一個男人其智商、受教育程度和工作能力都比任何個女人高的話,那麼,趕回家去的說法也許可以站得住腳。遺憾的是,在這個世界上,女明星女老板女富商專家比比皆是,而揀破爛兒擺地攤兒拉三輪車的甚至無所事事隻會喝酒搓麻將的男人也到處都有,不用說

別韻,要是真的把所有的女人都趕回家去,那些專門靠一人:掙錢吃飯的男人可怎麼辦呢?

什麼是真正的婦女解放,它的確切含義到底應該包括哪些內容?關於這些子璿沒有認真去想過,但有一點她認為是肯定的,那就是應該給那些有能力工作也願意工作的婦女和男人一樣的丁作機會,同時容許那些因丈夫有能力支付家庭開銷而放棄工作的婦女專心做她們的家庭主婦。子璿認為,這應該是婦女解放的內容之一。

其實,家務勞動也是一種工作,隻不過是一種被很多男人輕視的,不屑於去做的工作。燒飯,洗衣服,打掃家庭衛生,照顧嬰兒,教育子女,沒有哪一樣不需要付心血和智慧、精力和體力。現代社會,已經有越來越的大男人懂得體諒妻子的辛勞,主動或者半主動地分家務勞動廣。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大丈夫們衣來伸毛銀來張口。夫妻二人同樣都在外麵工作掙錢,回到家獮卻坐在沙發上讀報紙、看電視,悠哉遊哉地看著妻子忙來忙去而毫無愧疚之感。

子璿剛剛才讀了《感情動物》的導言荒林所寫的

《獸性和人性的秘密》,她覺得這真是一本好書。

有兒段話,子璿認為尤其意味深長:在某種我們和它們並沒本質的區別,甚至參照它們,我們佘發現人類在某方麵的懦弱、虛偽、缺陷和殘損,人類感行為有時候遠沒有動物來得純潔和美好,遠沒有自己的生命本質。

這種同樣由動物啟示而發展的人類起源新說,似乎在佐知生命的珍貴和文明的脆弱,地球自身也是生命,宇宙也是,它們和動物、人類一樣,有其承受的限度,有自身生命的周期,充滿了因果互動的關聯。我們的自以為是的文明,也是我們祖輩相繼努力探求的積累,在某些瞬間,忽然地就要改變了方向;而即使重又從一片莽莽荒原出現,動物們仍要示愛、獻媚,展示它們強壯軀肢的健美,人類仍要一點點探索,並終要建立自己的文明。與此冏時,地球和宇宙也在經曆它們所無法不經曆的、無法回避的生命運動。人類而臨冰川消溶、洪水滔天的情嚴,在許多遠古的典籍均有記載,可是諾亞馭一方舟救士的悲壯圖畫,和我們今天間或看到一群螞蟻被洪水圍困,遭到滅絕,所剩那一隻強壯的螞蟻艱苦卓絕地逃生,什麼截然二樣嗎?

:早晨起床,子璿對楊天歌說:以後喝酒不要開車,你出問題,我和孩子怎麼辦?

了楊天歌說,昨天是司機送我的,現在我學乖了,喝過了?酉就不開車了。昨天,上海汽車了的幾個人開始說不能喝酒,可到了歌舞廳就來情緒了,喝個沒完,不然,我不會醉的。

你們去歌舞廳啦?子璿故意問。

豸可本是嗎!他們強烈要求去的,我也沒辦法。

那,找小姐了嗎?

能不給他們找嗎?

我沒問他們,我問的是你,你找了嗎?

找了。我不找,他們會覺得不自在。

子璿不好再說什麼,當然也不能提衣服上口紅的事。這兒個上海人,喝起酒來,比我都厲害。楊天歌嚷著下了樓。不一會兒又按了門鈴:我的手機是不是在充電器上?

子璿哭笑不得。

婆婆病了,有點兒發燒。昨天下午老太太在從她女家回來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雷陣雨,結果被淋公著了涼。

昨天晚飯的時候,子璿就覺得老太太似乎有點7勁兒,飯也沒吃幾口,她就問:媽,你是不是不舒服?老太太搖搖頭說:沒事,隻是累廣。說完就放閱房躺下了。

不璿收拾完廚房朿到老太太的房間門外,聽聽麼動靜,有點兒不放心。她站在門口輕輕地敲敲門,了小聲叫著:媽,你睡了嗎?

婆婆應了一聲:進來吧。

子璿看見婆婆躺在床上,臉色微微發紅,她伸手

太太的前額試了試,覺得有點兒熱。她趕緊說,媽,你好像發燒,我給你拿體溫計量一量。說著轉身出去找來體溫十給老太太放在腋下,過一會兒拿出來一看,38度5,果然是發燒。

子璿說,媽,你哪兒不舒服?要不咱們去醫院?

老太太說,隻是淋了雨,有點感冒了。你把銀翹解毒丸給我拿來,我吃幾次就好了。又說,冉煮點兒薑湯,放點兒紅糖和蔥白。

子璿趕緊去倒了一杯熱水,又把老太太要的銀翹解毒一丸找來,服侍婆婆吃下,然後去廚房煮薑湯。

子璿的婆婆是個很要強也很有自己觀點的人,她很少生病,生病也盡量隻吃中藥而不肯吃西藥。她信不過西藥,說西藥有毒有副作用,不是傷肝就是傷腎的,治不好病反倒傷人,那還吃它幹啥?婆婆對當年一大批孩戶受四環素的毒害總是念念不忘,因為她的女兒就是典型的四環素牙。

據說老太太的祖輩是清朝皇帝的禦醫,不知在哪朝哪代冒犯天威被流放到了邊疆,也就是現在的黑龍江省寧安縣,當時那裏是一片荒蠻之地。子璿想,也許婆婆的偏愛中醫和她的身:有關。

子璿煮好了薑湯端到婆婆的床前,想讓老太太趁熱喝了。老人似乎根本就沒睡著,子璿一進來她就睜開廣眼

睛,看著子璿的目光有些異樣。

子璿,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早就知道你公公在外麵有個孩子,是不是?

子璿聽婆婆這樣問隻好回答: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你們都瞞著我,就瞞我一個人……子璿看見兩行清淚正順著婆婆爬滿魚尾紋的眼角滴落到枕頭上。

子璿趕緊想把話題岔過去:媽,你先趁熱把薑湯喝了,有什麼話咱們一會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