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地上了一顆黑色藥丸。
應止白在床上斜躺著身子,手掌在床上輕輕一點,身子果然騰空而起,在五尺的空中轉了三個圈,落在了屋子中央。
隻是落下的時候,腳步微微虛晃了兩下。
在東嶽峰的時候,應止白的輕功也算是三百弟子中的佼佼者。鄔琊子半癱在輪椅上,也沒有本事教應止白輕功。應止白被大山鎖住了視野,不知道天外有天。
今天經趙順這般一指點,頓時醍醐灌頂。自己以前的輕功,不過隻是三腳貓功夫而已,原來自己的下盤確實不夠厚重。
想起自己和趙順過招的時候,假如是敵手,渾然不知就被人家摘下的,就不是發簪發簪那麼簡單了。
當即單膝跪下,朝趙順抱拳施禮:“先生,止白已經有了師父,所以不能拜為師!所以先生的施授之恩,止白無以回報了!”
趙順一臉欣慰的微笑,頻頻點頭:“鄔琊子這老兒有你這個徒弟,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應止白大驚:“啊?先生原來認識家師?”
“唉!”
趙順突然長歎一聲,道:“說起來,老夫欠鄔琊子一條性命,當然了,後來也還了他一條性命,隻是沒有保住他的雙腿,這是老夫一聲的遺憾。算了,舊事莫提,你也不必抱歉,今天老夫把浮雲身傳授給你,當是彌補這個遺憾了,少俠請起來吧。”
應止白微笑著,眼裏有淚光閃爍。
恭恭敬敬地給趙順磕了一個響頭,這才起身。
趙順走近白伊若,俯下身子,在她的脖頸上輕輕撫摸了一下。
手指輕彈,白伊若晃晃悠悠的就睜開了眼睛。
抬頭一看床上沒了人影,立即驚叫道:“應公子去哪裏了?你們把應公子怎麼了?”
“我在這裏,白……姑娘!”
應止白感慨萬千。
十八年來,除了小時候的父母,還沒有一個人這樣在乎過應止白。
師父鄔琊子,那簡直就是一個魔鬼,整天隻知道把一個好端端的俊朗少年,打磨成一個凶神惡煞的死士。
知道應止白不會離開東嶽峰,也不敢離開,所以從來不會關心他去哪裏了。
反正一聲令下,三百弟子瞬間都能把他從地縫裏刨出來。
應止白在東嶽峰裏隻有他欺負別人的,所以鄔琊子也從來沒在乎過誰會把他怎麼樣,不關心他也是自然。
但是,應止白的骨子裏還是特別需要這麼一聲問候。
而如今,一個初相識的女子這般在乎自己,隻要是一個正常人,特別是應止白這樣原本就很感性的人,免不了狠狠感動一番。
白伊若扭頭看見了突然局促地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應止白,頓時羞怯地埋下了腦袋。
趙順在一邊把這一幕看在眼裏,也是百感交集。
當年的衛婉霜,也是白伊若的這把年紀,這個樣子。
一會兒是風情萬種,嬌羞無限的嬌嬌女,一會兒又是呲牙怒目、要死要活的母夜叉。
總之,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