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若一看那兩人眉來眼去、一臉驚愕的架勢,就是麵具被人撕開的表情。
再看兩人眼裏淩厲的殺機,頓時醒悟:這兩人莫不是醜行被自己揭穿了,要動手了?
“孩子,你當時真的見到過此人?腮邊兩綹銀須,六十歲年紀?”
趙順麵對白伊若的時候,又是一臉的慈眉善目,不像有殺人滅口的意思。
白伊若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淡定,索性也淡定下來,慢悠悠地說:“是啊,本姑娘厲害吧,到底還是把你挖了出來。怎麼?想把本姑娘怎樣?”
顏子博又聽不下去了,衝上前來說:“誤會了誤會了,白……姑娘你誤會我家大哥了,你說的那人,應該就是朝廷的……”
“你住嘴!”
趙順突然打斷了顏子博的說話。
溫言細語地對白伊若說:“孩子,正如你說的那樣,既然我都到了鷹嘴崖,憑著我和你奶奶舊相識的關係,還有必要去偷花種嗎?有必要偷了花種就跑了嗎?再說了,你看我這庭院裏有花嗎?”
白伊若一愣,環顧庭院,的確隻看見了牆邊的一排竹子。
“諾!那是什麼?”
隨著白伊若手指的方向,院子角落的兩株臘梅,正在傲雪盛開。
趙順微微一笑,指著東側的一根鬆樹說:“鬆竹梅,歲寒三友,和那些嬌氣的花兒不一樣!孩子,你說的也沒錯,那個盜花賊的確和老夫的年紀相仿,你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老夫要告訴你一個事實,盜花賊應該另有其人,估計此時已經離開衛城縣,估計已經到了黔州省城……”
白伊若愣住了,眼珠悄悄轉了三十六圈,最終選擇暫時相信趙順。
“你可別騙我,你這個趙府我是記住了的,我要是到了黔州找不到此人,還會回來找你的!”
“你不能去!”
趙順突然嚴厲地說:“你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對手,就憑你的這點功夫,也敢和人家玩跟蹤?人家不為難你,估計是不想和你計較罷了。你要是再窮追不舍,惹惱了那人,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什麼鬼啊?”
白伊若就不明白了,難道自己從洛陽到衛城,跟蹤了五天時間,早被那盜花賊發現了?
這倒是很難說的。
那麼,那盜花賊為何不對自己動手呢?
按照趙順的說法,那盜花賊似乎還挺講道義的了?
天理何在啊?
仔細回憶,那盜花賊和趙順還是有一些的區別,個頭和年紀暫且不說了,但是身子要胖一些,腮邊的兩綹銀須也不是貼上去的。
一路跟蹤,對方也隻是換了幾件衣服而已,那兩綹白須卻一直都在。
倘真是趙順,他也舍不得剪掉那麼有個性的標誌。
還有那盜花賊和店小二說話的時候,聲音特別尖細。而趙順這鏗鏘的聲音,想裝也裝不出來。
最關鍵的是,白伊若知道那人的武功高強,所以不敢和他正麵交手,隻得一路跟蹤到了衛城,卻看見那賊人和九龍幫的人秘密接觸。
正好,白伊若的銀子也花光了,一聽九龍幫的角鬥場有比武贏獎金的大賽,於是就去高調迎戰。
贏點銀子是一回事,主要的目的就是想通過九龍幫或者衛城縣的江湖放出風聲,霧隱門門徒追來了,故意打草驚蛇,讓那盜花賊露出破綻,然後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花種盜回來。
實在不行,就一把火將其燒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