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砍下了張浩言的脖子,唐伍這才看到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自己下手,是不是太快了點!

應該讓別人把話說完的。

唐伍摳了摳腦門,算了,無非也是些告饒的話,說不說都無所謂了,他比較趕時間,懶得和張家人墨跡。

有一個算一個。

張浩言死了之後,張家的這些族人算是百態齊出了。

有萬念俱灰躺在原地等死的,有瘋瘋癲癲衝上來拚命的,甚至有個真正的女人,飛快地扯掉身上的袍子,想要用點特殊的手段。

唐伍瞄了一眼,白花花的,還挺大。

不過,不管這些人求生的欲望有多強,全都死在了唐伍的殺豬刀之下。

一路走來,唐伍大概已經了解了些張家的作風,橫行鄉裏,無惡不作,這些人,死的應該不怨。

殺人者,人恒殺之。

張家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唐伍也明白。

暗室中,鮮血流滿了一地,所有的張家人都倒在了血泊中,在鮮紅的血液映襯下,此時的唐伍,真的如同一個惡魔一般。

他緩緩地走到癱在牆角的張興旺的身邊,拄著殺豬刀蹲了下來。

張興旺看著相繼死去的族人,眼神中流露的不是悲傷,反而是無比暢快的神色。

這些人,都該去死。

他有些木然的眼珠子轉動了幾下,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唐伍,猛地噴出了嘴裏的鮮血,惡狠狠地說道:“我叫張興旺,你現在知道了麼?”

聽上去,還挺有那麼點氣勢。

唐伍偏了下頭,躲過了張興旺的暗箭,擺了擺手。

“我現在呢,隻是想和講講道理,至於你叫什麼,我沒啥興趣。”

“你。”

張興旺感覺有一口濁氣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憋得有些難受,他靠在牆上,盯著唐伍說道:“什麼道理?”

“你看啊,那顆藥有問題,我說過對吧。”

張興旺點了點頭,當年,唐伍的確是這樣說的沒錯。

唐伍笑了笑,繼續給他分析著。

“我叫你還給我,你偏要吃,這就不能怪我了。然後呢,你要是吃了,安安靜靜地回家去,大不了辛苦你媳婦兒,也沒什麼大問題,但你偏偏要跑廣場去,這不能怪我吧。”

“嗯。”

好像說的是這麼回事兒。

“最後呢,幹掉你小兄弟的也不是我,而是幻雲宗掌門人啊,你把這筆賬記在我頭上,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啊兄弟。”

唐伍歎著氣說著,語氣似乎很是替他感到不值。

感覺他說的也很有道理啊。

張興旺有些茫然了,但隱隱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對,這繞來繞去的,敢情自己這十來年恨錯人了。

眼瞅著張興旺有些無措的眼神,唐伍趁熱打鐵,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說呢,年輕人啊,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應該臥薪嚐膽,再找一個老爺爺,把仇恨化作動力,堅定自己的目標,發憤圖強,有朝一日,讓世人驚掉下巴。”

這番話說的張興旺雙眼放光,腦海中似乎已經幻想起自己將幻雲宗那個狗掌門踩在腳下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