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心中其實很害怕,但他知道一旦被這些趙國人發現,那未來等著自己的絕對會是難以想象的禍事,所以眼下的他也隻能夠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但現在看到一眾守城的士兵正在飛速接近城門,嬴政幼小的心靈中終於升起了一抹絕望之意,他實在很難想象自己是否真的能從這些如虎狼一般的趙國士兵手下逃生。
但每個人都是希望活著的,更別說是嬴政這樣的天才兒童,他始終不願放棄最後那麼一抹生機,當下便開始小心翼翼地移動起了自己的身體,想要借著夜色的掩護從這個隱蔽的陰影處逃離城門口。
一開始的時候很成功,因為旁邊的士兵們在經曆過主官被殺的驚嚇之後神情十分專注,把一萬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打開城門這件事情上,生怕自己會被那個凶神惡煞的校尉找借口一刀砍掉腦袋,因此誰都沒有發現陰影中那個正在不斷移動的小身影。
但可惜,就當嬴政心頭升起一抹喜色,以為自己即將就可以離開這個如噩夢般的地方的時候,一個對他來說如同魔鬼一般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沒想到還真有一條漏網的大魚,看來這一趟來的真值。”
嬴政身體猛然一僵,然後全然不顧任何事情,迅速扭動身體向前全速奔跑,哪怕他知道這很可能是無用功,他也要盡力一搏,因為他的父親和母親都在等他回來,他也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我一定要活下去”
嬴政在心裏怒吼著,稚嫩的臉龐上滿是堅定與絕然之色。
校尉身後有一個頭戴高冠的儒生騎馬上前,看著那正在全力奔跑的幼小的嬴政,笑著說道:“這秦國如此大費周章,結果卻是送走了女人,留下了小孩,這一回他們可是賠本賠到姥姥家了。”
校尉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手掌往下一揮:“把這個孩子給我抓回來,要活的!”
一眾士兵們聽到這話臉上也紛紛露出了貓捉老鼠般的笑容,然後一個接一個地朝著遠處正在奔跑的嬴政撲了過去。
在這群趙國士兵眼中,無論血脈有多高貴,一個不過九歲的兒童就是隻待宰的羔羊,抓住他不過隻是手到擒來罷了。
但嬴政畢竟是嬴政,他年紀又小不假,可是他的天賦和所修習的功法遠在這群士兵之上,奔跑的速度也是超過想象。
在輾轉徘徊之間,嬴政甩開了這些正在追逐他,修為幾乎個個都在九品左右的趙國士兵,甚至那後世聞名天下的秦王繞柱走步法在此刻都能隱隱看到些許端倪。
“真是一群廢物,居然連一個孩子都抓不住,回去都得加訓!”
校尉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隻好拿起了懸掛在馬匹旁邊的長弓,從箭袋中抽出了一支羽箭,瞄準了不遠處正在奔跑的嬴政。
嗖!
羽箭在刹那間射出,但嬴政卻在那刹那之間如有神助一般恰好偏過了身子,極為巧合地躲過了那支羽箭。
嬴政躲避的樣子看起來極為狼狽,身邊的趙國士兵們以為自己的校尉大人隻是在戲耍這個孩子,於是紛紛出言大笑。
但坐在馬上的趙國校尉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什麼情況?一個不過剛剛九品,連氣血搬運都未曾完全完成的小子居然能夠躲過,這怎麼可能?”
身旁的那個儒生察覺到了自家校尉的困惑,於是出於為自家上官分憂的心裏,他當即沉下心神,眼中隨之白光一閃。
“啊!”
一抹刺目到了極致的紫意差點直接灼瞎了這個儒生的雙眼,使得他發出了一聲慘叫,雙目之中也有很明顯的鮮血流出。
校尉當即吃了一驚,當即從馬匹上掛著的口袋中拿出了一瓶事先煉製好的儲備丹藥,從中取出一顆塞入了儒生的口中,同時還開口問道:“先生,你怎麼了?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雖然雙目流血,但此刻的儒生看起來十分激動而又興奮,他當即抓著自家上官的手說道:“校尉盡管放心,我自然無事,不,有事,也不對,反正也有事,而且還是天大的好事!”
校尉被突然激動的儒生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緊接著的下一句話卻讓他也興奮了起來:“大人一定要抓住這個孩子,他身上有氣運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