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成驚魂不定的時候,迎麵走來的隊伍突然發出一陣歡呼:
“抓住那兩個小賤種了!”
這時一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手裏攥著一根粗木棍,一棍又一棍的打在少女的身上,少女嘴角湧出一股鮮血,看樣子是打傷了內髒。
少女用手擦去嘴角的鮮血,冷冷地注視著旁邊的家主公孫稷,也不哭喊,隻是那樣冷冷地看著。
“賤婢,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掉!”
家主公孫稷被少女看得心裏毛毛的,看著少女可憐的樣子,他隻覺得很解氣。
少女本來在公孫稷的府中當個女仆,那日公孫稷喝醉了酒,看著少女俊俏的模樣頓時就心生了歹心,想要強上了少女。
誰知少女非旦不從,反而還差點拿刀子傷了公孫稷。公孫稷當場大發雷霆,直接甩了幾耳光。
公孫稷的夫人聞聲趕來,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對少女心生了歹意。趁著公孫稷睡著之後,夫人就叫來幾個家仆,趁夜色正濃將少女活埋了,畢竟這時的主人想要殺一個婢女是很容易的,也不會吃任何官司。
燕成實在看不下去了,對公孫稷這種行為很是厭惡,就想著上前阻止。
都司馬公孫竇見建信君燕成要上前,趕緊一把拉住燕成,輕聲地說:
“小君子,你還是莫要插手此事的好。昨日我們才與公孫稷發生過衝突,今日再倒戈相向,恐怕會出大亂子。所以以小的之見,我們還是快些回去的好。”
燕成哪裏會聽公孫竇的話?別的不說,就讓燕成眼睜睜看著少女被打死,燕成都是做不到的。雖然他知道此時不宜再與公孫氏發生衝突,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人被活活打死啊!
燕成單騎向前,看著少女可憐的模樣,他經過一番抉擇,最終還是決定出手相助了。
身為燕成的家臣,宜和秦開自然是緊緊追隨著燕成。看著秦開和宜在自己身後,燕成樂了。
“你們怕嗎?”
燕成回過頭去問了一句。
“不怕!”
宜和秦開的語氣都很決絕。
對他們兩個來說,燕成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如果沒有燕成賞識,恐怕宜現在已經死在了廄苑。如果那晚沒有燕成出手相助,秦開恐怕早已經被太子殺了。
秦開和宜堅定的目光,讓燕成心裏一陣暖意。
勇氣,是遇到危險時最好的鎮定劑!
最後,連上了年紀的都丞衛陶也跟了上來。見到衛陶都追了過去,都司馬公孫竇也不再猶豫,默默地跟上前去。
對他們而言,建信君燕成是個好都宰,他們應該在這個時候出手助燕成一臂之力!
就這樣,五個人直直地朝著人海走去,即使公孫族人凶神惡煞,還手握重器,他們五個人也無所畏懼!
公孫稷這邊,身為家族的家主,平日裏一言九鼎,沒有任何人敢惹怒自己。
可是昨天,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竟然當眾讓自己難堪,還當場解除了自己和族人的職位,這讓他實在氣不過。
家主公孫稷正在和族人商量應對之法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一個人,說是前幾日的賤婢逃跑了,還有她弟弟。
公孫稷大發雷霆,治不了燕成,還治不了你們兩個人嗎?隨即下令讓家仆全城搜捕。從昨天深夜一直搜到現在,這才在郊外找到了少女。
隻不過,找到的時候少女的弟弟已經不見了蹤影。
燕成率先一步開了口,朝著還在施暴的男子喝道:
“賊!還不住手?”
男子被這聲音嚇到了,回過頭時臉上已是一臉怒色。
“這是哪家的小子不知死活,敢管大爺的事?”
男子啐了一口,說著便向燕成衝去。
打人男子旁邊站著公孫氏的家主公孫稷,見到是燕成,直接攔住那男子,然後公孫稷笑嘻嘻地迎上來:
“都宰有何指示?”
燕成沒有搭理家主公孫稷,徑直朝向那男子走去:
“放開那女子,本君或可留你一命!”
這句話是命令,沒有一絲商量的語氣。
本來男子被燕成的強勢嚇了一跳,不免的朝後連連退了幾步。可是轉頭看著身後黑壓壓的一片,自己這麼多族人在這還怕個啥?隨即又有了勇氣,與燕成四目相對,也沒有了剛才那種畏懼。
“啟稟小君子,小的在教訓我族中仆役,又與你何幹?”
這句話充滿了挑釁!
與我何幹?我是都中一把手,你殺人就要經過我的同意。如果沒有我點頭,你就不能做任何事,包括殺了這個少女。
燕成惡狠狠地瞪著那男子,心裏已經有了想法,看來自己真的應該給這些不知死活的賤民立立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