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河。
盈盈的光芒落在大地,樹葉回應著頭頂的月光閃爍著靈巧的光芒。
湖麵猶如一麵銀鏡,偶爾清風襲來,銀光便碎成了一團,久而平息。
靈湖龐大,極力望去也隻能看到天際邊的山巒,而這靈湖似乎就流淌到那山邊吧。
這片靈湖的一角便是屬於靈山宗的屬地。
此時縱然已入深夜,但在山林間,依然有數道身影在忙碌。
“小鐵,我手都震麻了,快幫我吹吹。”一個皮膚白皙的十一二歲男孩苦著臉抱怨道。
這個小男孩名叫蘇正。
而在他不遠處,同樣有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孩,頭發草草的向後豎著,額前的頭發通通翹起著,露出光潔的額頭。
“若是把他們三個揍一頓我們就跑,也就不會被執法堂師兄抓住了。”宋小鐵舉起顫抖的雙手,抱怨似的看了蘇正一眼。
蘇正無解的抬頭看天,隨後指著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也在伐樹的三個人,說道:“不過師兄不偏不倚,他們三個人也沒有逃過。”
“今夜若是忙不完,明日怕少不了責罰。”距離宋小鐵不遠處,一個長相清冷的男生輕輕歎了口氣,眼神裏盡是無奈。
李文聽到蘇正和宋小鐵的聲音,心裏默默歎息了一聲。
要知道修仙之人必須沉得住氣,若是修仙之人像麵前蘇正,宋小鐵兩個人一樣沉不住性子,還修什麼仙。
“李文兄所言極是。”蘇正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
李文在廂房當中一般都是沉默不語,哪怕是晚上也是盤膝打坐睡覺。
蘇正倒是覺得這樣怎麼會睡得香。
李文的觀念他一直都不太認同,所以偶爾也有些小矛盾。
李文認為不可以通過打架解決事情,蘇正卻覺得如果按李文的想法去做,最終的結果隻是讓這些人得寸進尺罷了。
李文撚起袖子,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隨後麵露歉意的和蘇正,宋小鐵說道:“此事因我而起,卻也連累二位了。”
“我們是一個廂房的兄弟,見到這種事情,怎麼還能忍得了。”宋小鐵一聽這話,直接扔下手裏斧頭,劈裏啪啦的拍著自己胸脯,順便還騰出手拍了拍蘇正的肩膀,瞅了蘇正一眼道:“對吧?”
“是極……”蘇正楞楞的點了點頭,這個道歉怎麼來的莫名其妙。
李文看到宋小鐵的樣子,心裏不平不淡。
他就是在提醒宋小鐵和蘇正,如果不是你們兩個動手,事情怎麼可能發展成現在這個狀況。
但沒想到居然被會錯了意。
但李文麵子薄,也不好直接提出來,免得傷了廂友的麵子。
不過修仙之人,一定要明辨是非,不然如何對得起自己這一身修為。
李文暗自安慰,隨後輕輕甩了甩袖子。
練氣二層的靈氣附著在袖子上,瞬間便將袖子上的汗漬蒸發幹淨了。
也不多說,便繼續埋頭伐樹了。
不過蘇正和宋小鐵不曾感受到過靈氣,兩個人還都是練體的階段,所以李文的靈氣就好像吹來了一陣帶著汗水味道的風,讓兩個人毫無防備的猛吸了一口,頓時被怪味熏得眼珠子發白。
明明山間吹了半晚上的涼風,哪裏來的怪味。
蘇正和宋小鐵對視了一眼,抬頭看著天空,麵色怪異不住抽搐,絕對是你放屁了!
李文剛剛揮起斧頭,便看到蘇正和宋小鐵奇怪的表情。
他以為自己剛剛的行為震懾到了他們兩個,想了想轉過頭看著宋小鐵和蘇正,輕聲告誡道:“以後莫要衝動和人動手了,吃一塹長一智。”
“況且不就是些木材,讓他們拿去便是。”
從他們十歲進入靈山宗就住在一起,一年半以來,他們早都明白彼此的想法了。
所以反駁都懶得反駁了。
蘇正麵色有些古怪,他可不想聽別人說教,直接雙手一握,向著李文拜下腰,大聲說道:“李兄說的很對,我等受教了。”
李文也是愣了一愣,不過這麼一打岔,“何苦置於現狀。”這後半句話,李文也忘記說了。
如果他後半句說出來了,蘇正今天必定也是喋喋不休。
做人不能如此出爾反爾,剛剛才和我們道歉,這才過幾秒鍾就怪起我們。
宋小鐵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蘇正,他很難想象蘇正怎麼同意的。
辛辛苦苦的成果讓別人得去,居然如此輕描淡寫!
他摸了摸自己腰上的淤青,現在還痛著呢。
他們給李文幫忙,不出手就算了,反而還拉著他們兩個人勸告他們不要動手。
哪有人這樣的!
他們發現打不過要跑,但李文就和一根釘子一樣,死死的釘在了原地。
他們拉不動!
最終才落得這個結果。
不過宋小鐵和蘇正也沒有怪李文,畢竟是一個廂房的兄弟,有難同當嘛。
“受傷了多得不償失。”李文也忘了他原本要說什麼了,看到宋小鐵捂著腰間,便想起他們挨揍了。
李文下意識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確實有一點痛。
宋小鐵緩緩放下手臂,瞬間淚目!
這是在關心他們!
宋小鐵突然覺得有一個奇怪的問題,迅速的轉過頭眺望著遠處的那三個人。
一個奇怪的問題緩緩浮上心頭,那三個人為什麼也不跑?
蘇正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李文,但看到他平靜的眼神便放棄了。
蘇正便有些心不在焉了,伐樹也使不上力道,斧子碰上缺口,一道渣都劈不起來。
李文注意到蘇正的模樣,有些疑惑的皺著眉頭,蘇正剛剛的話是不是在敷衍他?
那邊三個人遠遠的注意到宋小鐵的目光,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
宋小鐵看到他們三個如此張狂,頓時氣狠狠的揮起斧子,砍在了幾厘米深的豁口上,樹葉猛的顫了一陣。
宋小鐵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現在他也不怪李文了,他沒想明白為什麼那三個傻der也不跑啊!
他們要跑了,也沒有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