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做出決斷才來找我的嗎?”唯問。
“對,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再也不可以做夫妻了,你想想,當一個女人了解了丈夫那麼多的背景時,她還能跟他生活在一起嗎?還能有激情麵對他嗎?特別是我這個行當的女人,滿腦子都是偵案破案,看多了女人的被辱被騙,要是我的眼裏心裏可以摻沙子,我就不再當探長了。”我說。
唯看看我,耐心地說:“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其實當初我跟你結婚,就是為了擺脫影後的糾纏,我不敢娶影視界的女人做老婆,也是怕惹不起她,要知道影後心裏有一個情結,她總是把我當成她永恒的情人,可她在我心裏早就沒有情人的位置了。當年我初涉影壇時,她的確幫助過我,我也愛過她,可是時間將一切都淡化的時候,她卻沒有忘記我,我感到恐慌,先後談過幾個女朋友,人家一經知道影後對我的控製就跟我分手了,直到我三十大幾了,仍沒成家。後來,我遇上了你,我跟你結婚時,影後曾打電話給我,知道你不是影視界的,又知道你是個探長,她便沒說什麼。她好像特別不喜歡我跟演藝界的女人來往,要知道這個行當的女人大多吃青春飯,一旦青春沒有了,也就魅力全失,影後是曉得這一利弊的,所以她害怕也痛恨演藝界的女人,她怕自己被她們取代。”
“那麼你跟我結婚是很功利的了?”我問。
“也不全是,我覺得你身上很有一種男人的豪爽和膽略,對我這樣比較文弱的男人來說,它恰恰彌補了我性格中的不足。人們常說夫妻之間是要互補的,我們正好彼此互補。”唯說。
“真是這樣嗎?可我怎麼沒感覺作為妻子的美好滋味啊?我不過是你跟所有女人往來的一隻燈泡,用我的光亮,照射著你們的情欲,然後你們無所顧忌地放縱。”我直白地說,麵對唯,我無法再講什麼麵子了。
唯無奈地看著我說:“最好還是不要輕易離婚,我這個人很看重婚姻。”
“對呀,你們這些人,隻要有婚姻的形式就行,哪怕名存實亡。可我不行,我要婚姻的質量,要它實質性的存在,因為社會上你們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踏實地生活著。”我語氣激動地說。
唯看著我,不知再說什麼。
我繼續說:“現在你應該了解我這個人了,我想好的事情是從不更改的。這樣吧,我在這裏等你,等你拍完最後一個鏡頭,我們一塊回月城。”
唯沒吭聲,轉身走了。
在外景地,並沒有因為等待唯而使我回心轉意,相反我越發堅定了跟唯離婚的念頭,我們不是一路人,終是要離開。
晚上,唯要跟我上床。
“我沒有這個欲望,真的,一點都沒有。”我推開唯。
唯執拗說:“在未辦離婚手續之前,我們仍然是夫妻關係。”
我說:“我不要這種名存實亡的關係。如果沒有真正的愛情,這種關係是可恥的,等於一種合法化的賣淫。”
唯終於放開了我,他皺著眉頭說:“如果說以前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那麼現在我連悔改的機會都沒有了,是這樣嗎?”
我肯定地說:“不錯,是這樣。”
我的回答幹脆利落,就像對一個被審的犯人,我知道我的職業病又發作了。
幹我們這行的人都有職業病,特別是女人,所以田薇找不到對像是情有可原的,我當初也很難找到對像,後來我索性不找了,可唯出現了,我便糊裏糊塗地嫁給了他。這也許是一個錯誤,如今看來就是一個錯誤。
五天以後,我跟唯回到月城,我們去了社區婚介所,辦了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