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雪紛飛,路上依稀有幾位神色匆匆的行人。
街道兩邊,各種廣告屏幕將整條街照燈火通明,隻是現在已入深夜,沒有人會將注意力放到這些精彩的廣告屏幕上。
B市某街道上……
與其他匆匆而過的身影不同,一個失魂落魄的身影正在低頭慢走,一雙休閑鞋,冬款運動褲,厚厚的羽絨服下,露出黃黑相間的深色格子襯衫。
這就是此人的全部衣著,連一頂帽子和一條圍巾都沒有。
除此之外,男子還背著一個雙肩包和拉著一個行李箱。
手上也都沒有戴手套,拉著行李箱的右手已經被凍得沒有血色。
另一隻手則是放在羽絨服的口袋中,相信那隻手應該會稍微暖和一點。
這時,男子伸出口袋中的手,一隻精致的機器表成為男子的唯一亮點,這隻看起來名貴的手表,與男子這身衣服顯得格格不入。
“呼!快十一點了,今晚不會要露宿街頭吧!”男子歎了一口氣。
這座繁華的城市,這美麗而光鮮的外表下,竟沒有一個自己的容身之所。
男子名叫張全山。
來自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從他這土裏土氣的名字就能看得出來。
這是他爺爺在他出生時,跑遍了周圍十裏八鄉,從十多個算命先生那裏左挑右選,才選中了這個名字。
即便張全山他本人不喜歡,他也沒想過要改變什麼。
這很普通的名字,卻表達著長輩對他的期望與愛護……
張全山微微抬頭,看著這街道上的一塊塊廣告牌,一盞盞路燈,一幢幢樓房,還有轉角那一閃一閃的灰暗燈光。
張全山又感概一聲,來這座城市這麼久了,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卻從未看過這座城市的夜景。
今天,是第一眼吧!!
張全山不記得了,在他的記憶中,他確實沒有對這城市的夜景有印象。
掏了掏口袋,張全山就僅僅掏出幾張紙幣,粗略算了一下,總共才不過三十多塊錢。
辛苦一年的工作,到頭來卻是口袋空空,連今晚賓館的住宿費,還有明天回家的路費都不夠。
“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
“那是他們還未遇絕境,如今的狀況,誰能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張全山沒有放棄,他還有美好未來,他可不想露宿街頭,第二天變成街邊那賣火柴的小男孩。
“你小子,這大晚上的,天又這麼冷,叫我們出來幹嘛?”張全山身後不遠處,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在寒冷又寧靜的冬夜,這道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張全山轉過頭去,這是三個裹得很嚴實過路的路人。
剛剛說話的應該是那個高個子。
“亮哥,走啊!我們網吧通宵去。”另外兩個比高個子矮半個頭的其中一人說道。
“通宵?”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去網吧通宵,你小子是不是腦抽了?”高個子來個鄙視的眼神並罵道,說完就要準備回家,鑽入緩緩的被窩,做個通宵美夢。
“就是就是,阿偉,回家睡覺他不香嗎?非得要去網吧熬夜受罪?”另外個人也開口罵罵咧咧。
沒有理會另外一人,那個叫阿偉的人拉著亮哥的衣袖,很是神秘的說道:“亮哥,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是什麼特殊日子也不應該跑去熬夜受罪啊!”亮哥明顯讚同另一個人的說法,他們已經過了熬夜打網遊的年紀。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