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園內,江皓月的安全大體得到了保障,放學後,他的安全由保鏢陸苗全權負責。
她逼他做出承諾,以後他倆放學了要一起回家。
如果他稍早放學,可以教室裏做會兒作業,等她來了他們一起回去;如果她早放學,她會在他們班門外等他。
當時她那句“江皓月是我哥”,不是白吼的,隻要有她在,誰都不能欺負江皓月。
盡管,她跟江皓月的關係“曝光”之後,已經有好幾個班上同學忍不住來問她——“你和江皓月形影不離一起長大,為什麼沒能學到一星半點他的學習技巧?”
講白了,他們的意思是:為啥江皓月那麼優秀,你卻能做到如此普通?
無話可的陸苗憋著氣回去,趁江皓月睡覺偷偷敲了好幾下他的腦子,希望把他敲得傻一點。
新一,放學鈴響,陸苗來到初三一班接江。
那個課桌鑲花邊的座位上沒坐人,她找人一問,據是上課上到一半,他被班主任叫去教務處了。
陸苗進到教室,給江皓月收拾書包。
打開他的包,把書本筆記放進去,她看了看他的抽屜……
“這麼多吃的嗎?要帶走嗎?”猶疑片刻,她打開自己的書包,把吃的丟了進去。
然後,陸苗開開心心地帶著江皓月的包去教務處找他。
教務處在三樓,走到二樓時,她便聽見了樓上傳來的吵鬧。
“陳陽州,”女人聲音嚴厲:“你跪下來,給江同學道歉!”
陸苗加快腳步,跑上樓。
教務處熱鬧得很,陳陽州的家長領著他到學校來,初三段長、班主任、教務處的老師,大夥熙熙囔囔擠了一屋。陸苗找了半,才看見站在角落的江皓月。
老師歎了口氣:“陳陽州媽媽,學校已經下了決定,你這樣強逼會讓我們為難。這件事影響惡劣,如果不這麼處理,會助長校園暴力的風氣。”
“陳陽州已經知道錯了,真的……他年紀不懂事,你們要怪怪我,是我之前沒教好孩子。”
女人捂著嘴,仿佛快哭出來:“記大過,要跟著檔案一輩子的,陽州的前途會被影響啊。”
老師們遞給她紙巾:“您冷靜些。”
陳陽州緊抿著唇,一動不動地立在一邊。
他臉上有著少年人獨有的倔強。他是不服的,可他也明白,事是他鬧的,這個節骨眼他去耍個性,會讓自己的家長下不來台。
“混賬!你愣著做什麼?快點道歉啊!”他爸一邊安撫著他媽,一邊出來幫忙唱黑臉。
陳陽州猶豫著,視線對上江皓月。
年紀尚,少年已生出一副不同尋常人的美貌,他看戲似地站在一旁,唇邊帶笑,眸中覆著雪。
陳陽州在心中罵:媽的,白臉。
“對不起。”這三個字硬從牙縫中擠出來,他眼神瞟向教務處後方的白牆,死死地攥著拳。
女人眼含淚花,哽著聲音:“老師、江同學,你們看,我們家孩子認錯了。我督促他以後一定好好改正,能不能不要罰那麼重?”
老師麵上的表情皆是尷尬。
“記過的事,是學校統一決定的結果。您陳陽州以後會好好改正,那這個處分對他將來的前途其實不會有什麼影響。江同學是殘疾人,陳陽州帶領同學對他進行霸淩,如果學校對這事不痛不癢地揭過,其他學生和家長該怎麼想?陳陽州的家長,希望你們能理解。”
“可憐下父母心,換誰到了我們這個位置,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陳陽州父親冷靜地跟他們打商量:“我們也不是要讓學校為難,現在立刻做點什麼……要是我們孩一直到中考結束前,一直在學校表現良好,在他升高中前,這個處分有沒有可以減輕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