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替的蘇蓮托。”
“懸崖公路。”
“維蘇威火山之怒。”
罷,他蹲下身去將她的高跟鞋撿起來,一隻,再一隻,而後抬腳朝她走過去。
宋蜜在聽到蘇蓮托三個字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所以,她沒有看錯?!
她看到的人,就是他?!
他怎麼會在這裏?
還有,她剛剛都了什麼?
醉意裹挾著她紛亂的情緒,真實的,抗拒的,讓她辨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怎麼樣?
他怎麼會來?
一時之間,她隻能站在那裏。
動彈不得。
溫宴禮從她身邊走過去,然後回轉身,站定在她麵前,“蜜兒,我是誰?”
男人頎長的身影擋住了光,朝她壓迫而來。
大概由於她光著腳,宋蜜覺得自己矮了他不少。
巧不巧地,就在她準備揚起下巴看他的時候,她早在離開雲上居之前就已經失了靈的鼻子,突然嗅到了一縷香水味!
她以前聞過。
在,她被陸之芝捅傷了躺在酒店的床上靜養,而他剛從外麵回來靠近她的時候。
在,跟容馨安握手的時候。
——所以,他是從容馨安身邊過來的?
很快的,宋蜜嫌惡地後退了一步,仰起臉來看他,勾唇而笑,“呦,是溫律師呢,好久不見!”
罷,她低頭去看他手裏拿著的,她的高跟鞋,“謝謝。”
她朝他伸手。
眼見女人擰著眉避開自己,溫宴禮眸色一黯再黯,“我送你回酒店!”
宋蜜衝口而出,“不必!”
手也還伸著。
結果男人卻紋絲不動,宋蜜頓時沒了耐性,“鞋子既然是溫律師撿回來的,那就隨溫律師處理!”
轉身的時候卻被男人更快出手拽住了胳膊,裹挾著沉痛與震怒的質問隨之而來,“為什麼?”
掙紮間,她避無可避地對上了一雙深若千尺的冷眸,男人唇瓣上下掀動,“給我一個理由!”
他手上是用了力氣的,她半條手臂都麻了,“酒後吐真言,你剛剛了,你隻喜歡堂鳥!”
“你你對喬豫東是什麼態度,對霍清玨就是什麼態度!”溫宴禮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底洶湧的情緒濃得化不開。
如果這個時候讓她走了,那麼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回到兩個月之前。
她有多冷心冷情,他是深有體會的!
“那我呢!”溫宴禮上前一步逼近她,“到底你要麵對的是什麼?讓你非得推開我,拋棄我?”
“宋蜜,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賴,不值得你托付嗎?”
他知道?
他都知道?
是他自己猜到的,還是,沈延業跟他了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具體知道什麼,他絕不可能想象她將來要麵對的是什麼!
一陣眩暈襲來,她肩膀一晃,眼看人就要站不住,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撈進了懷裏,焦急地喚她,“蜜兒!”
很快的,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人事不省更合適?
她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也解釋不了剛剛她把他當成霍清玨時所的話!
如果她能就此昏睡過去,人事不省,倒也好了!
就是並沒有。
她手腕疼,胳膊疼,腳疼,頭也疼,所有的疼痛混雜著深深淺淺的醉意。
男人抱著她走了一會兒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等車子停穩之後,他先將她放進車裏,然後繞到另一側上車,上車之後,連忙又將她攬到了懷裏。
宋蜜聽見他打電話。
打給葉昭,問她住的酒店。
宋蜜這個時候才想起了梁涼,猛地從他懷裏掙脫了開去,“梁涼還在雲上居。”
“她在966。”
溫宴禮立即伸手將她按回了自己懷裏,柔聲安撫道:“我會解決。”
然後她又聽到他打電話,大概是打給封爵。
等他掛斷電話,宋蜜閉著眼睛叫了他一聲,“哥哥?”
溫宴禮身心一顫,很快的,低頭吻在她頭頂,“做什麼?”
“事不過三!”女人突然又從他懷裏撐起來,傾身逼近他,兩手緊緊揪住了他的衣領,“再有第三次,你死定了!”
宋蜜揚起下巴,怒目圓睜地看著他。
溫宴禮雖然完全不知道她在警告自己什麼,也知道她這是醉意使然,心下卻隻覺得可愛!
可愛得讓他忍不住想要托住她的脖子,對準她的唇狠狠地親上去。
但是他沒有。
或者,他不敢。
因為他會自己會失控!
於是百般忍耐著,隻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問:“那你,哥哥做錯了什麼?”
宋蜜這會兒什麼做什麼,都是不受控的,就像她之前光著腳走了那麼久,根本感覺不到疼一樣。
聽他這麼,她皺著眉頭聞了聞,沒聞到,她又湊近他一些,還是沒聞到,“昨日重現!”
“我查過!”宋蜜瞪著他!
溫宴禮剛擰起眉,就見她眼角眯了眯,一雙黑漆漆的眸光分明往外睇著危險之極的冷光,“容馨安用的這款香水,叫昨日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