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叫路橋,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了那件小時候的事情。
西湖旁的小巷子,那是我兒時的家。
小巷子內的玩伴,也是最美好的回憶。
那時總是天不怕地不怕地和一群巷子裏的玩伴玩捉迷藏的遊戲,胖子會從自己家的維修店內拿出一個手電筒。
巷子也總是又擠又黑,我們靠著手電筒玩鬼抓人的遊戲。
這遊戲我們百玩不厭,笑聲充斥著小巷子。
對這事情記憶深刻是因為那年是春節,胖子的手電筒剛好沒電。
而我奶奶準備了花燈,紅紙包著蠟燭發出透亮的紅光。
手電筒是擴散性的,但花燈隻有一圈光亮。
我當鬼,找人卻變得沒有平時那麼順利。
幾個特別容易藏人的點今天都沒有收獲,這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街角無奈地大喊道:“我放棄了!你們重新躲吧,我還當鬼!”
胖子和瘦子這才從我家的四合院裏鑽了出來,笑得不亦樂乎。
“作弊!不是說不能躲房子裏的嗎?”我大喊道。
此時的眾人都指向了我家的窗戶,瘦子來了一句:“我們可沒說過不能躲,我們是看你奶奶貼窗花看迷住了。”
我舉著花燈,花燈的光源照射下玻璃上的水霧氣清晰可見。
此時一雙蒼老的手撫摸其上,擦去迷霧之後貼上了一張帶有圖案的紅色剪紙畫。
我認出那是奶奶又貼上了一張窗花,奶奶也看見了我打開窗戶衝我喊道:“路橋,吃飯了!去叫你爺爺,別玩了。大家夥都散了吧,回家過年看春晚去!路橋,你打著花燈去找你爺爺。”
六歲的我打著花燈,穿梭在自家後院的院堂。
穿過堂口走入小花園,怪風不知道從哪個角度吹得花燈忽明忽暗。
我抓著花燈加快了腳步,去往了後院的小木屋。
爺爺最喜歡在後院自己搭建的小木屋裏做手工藝品,我打著花燈卻沒看見爺爺。
稍遠處是一個光點,那是在角落正在吸煙的爸爸。
光點則是煙頭發出的亮光,在黑夜裏格外明顯。
“路橋,你幹嘛呢?”爸爸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奶奶讓我找爺爺吃飯。”我立刻回答道。
爸爸的手指夾著煙頭伸出指了指稍遠處:“爺爺剛剛似乎往那邊去了,你去叫爺爺一起回來。”
說完的爸爸扔下了煙頭,用腳踩滅之後回了前院。
我望著爸爸指的方向快步跑去,後院有一條狹窄的死胡同。
胡同的盡頭是一口枯井,爺爺說過一個很恐怖的故事。
據說那口井曾經淹死過人,所以一個人站在枯井口可能會被水鬼拉進去。
所以我們幾乎都不敢往那去,達成默契小夥伴們也從來不敢往我家躲。
都是害怕那口枯井的傳說,我踩過滿是青苔的鵝卵石小道站在了井口。
伸出了花燈看向了幽暗的井口,井後有一塊小區域堆放雜物。
爺爺不在這裏,正當我打算轉頭。
忽然拍水聲從我身後傳來,仔細一聽是井底發出的聲音。
初生牛犢不怕虎,我望向了井口。
按照爺爺的話那是一口枯井才對,但此時我探去了花燈卻看見井裏有水。
那是滿滿的井水,清澈的水麵下是渾濁的一塊黑影。
紅紅的花燈照耀著井口,水波紋蕩漾開來。
我看清了黑影是一頭很大的魚,已經不能用條來形容了。
尾部一甩,打起了水花害怕地向後遊去。
那魚好大好大,感覺憋屈的被束縛在了井內。
耳邊是白噪聲,刺耳又尖銳。
我驚著了它?那個井口讓我看得出神。
眼睛卻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腦袋開始發蒙起來。
我在思考總感覺那口井似乎通向哪裏?沒站穩暈乎的我下意識地向前傾斜而去。
我感覺重心失去了平衡,下一秒一隻大手將我拉了回來。
我不知道那是誰,就看見一席紅衣。
我隱約感覺那是爺爺,此時那人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什麼往井口撒去。
紅紅的冬棗和一串辣椒被投入了井中,水波劇烈地蕩漾而起。
我看見那人腰間有一把銅錢用紅線綁成了寶劍,尾部似乎還有飄蕩的紅綢緞綁帶。
隨後我暈了過去,醒來之後我在家裏的閣樓。
閣樓是我的房間,小床貼著正方形的玻璃窗。
淡淡的月光下,爺爺坐在我的身旁。
我看見爺爺正舉著老煙槍,二郎腿抖動間哼唱著聽不懂的歌謠。
爺爺的衣服不是紅衣而是棉襖,此時一縷老煙隨著窗戶的縫隙在月光下向上飄蕩。
“乖乖,醒了啊?看你睡得直抽抽,做噩夢了?一頭的冷汗。”爺爺上手,皺巴巴的手摸著我的額頭。
“我夢見井……”我下意識地說。
“什麼井?後院哪個?夢到什麼了?”爺爺笑了笑望著我。
“沒,沒什麼……好香的味道,是吃飯了嗎?”我緩緩地爬起了身,那感覺不會錯的。
被爺爺撫摸過的額頭辣辣的,會辣是因為爺爺摸我額頭的手是抓過辣椒的……
(正文)
“鈴!!!”
我從夢中醒來,掛掉了手機。
每到過年,我都會想起並夢到這個事情。
電腦的桌麵上多出了一個遊戲,那可不是我下的。
“爸,我才出去半天而已。串親戚的孩子來我們家動過我電腦了嗎?”我下意識的大喊。
“人家大伯家的孩子玩玩你電腦怎麼了哦,那麼小氣。”媽媽疊著衣服探頭看著我。
“你們不懂,下了不知道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毒怎麼辦?”我激動的說著點開了遊戲。
頁遊的那種Flash小遊戲,標題是:大作戰。
就是那種小孩鞭炮闖關的遊戲,點了play我反而玩進去了。
爸爸此時推開了門:“就知道玩,今天去爺爺奶奶家過年!”
我反應過來,那個狹窄的巷子和院堂。
“我能不能不去啊?我這不是暑假工就是在爺爺那邊幹活的,那個西湖古樹研究所。上午才見過爺爺呢,我……”摘掉半個頭戴大耳機的我無奈地說。
“你什麼你?翻了天了!奶奶很想你,都多久沒見了。換衣服出門去,等等,你看你奶奶電話來了你接。”爸爸看著響起的手機遞給了我。
“喂~奶奶~過年好!”
“過年好!你什麼時候過來啊,聽說你去爺爺那邊兼職寒假工了?”奶奶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今天上午才去的工作,西湖邊的。我第一天報到,這事情到了跟您細聊。爺爺看我沒精神下午四點就把我放了,這不我才剛剛回家打了個盹!”
“好,我的大孫子。你爺爺說他今天沒準加班,你別等他,先過來吧。奶奶包了你最愛的餃子,香菇豬肉的!”奶奶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