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箭矢,也擋不住無窮盡的飛雪和雷屑。身處在李軒和白起二人的領域內,三人就像是被困在了茫茫雪原一般,方向全失。
不時的有一道修長的身影從他們身旁閃過,帶著一絲冷意肆無忌憚的侵蝕他們的身體。一旦試圖跑動,凍住的血痂就會撕裂開來,帶著錐心刺骨的痛。
即便是真的跑起來了,一柄黑色的重劍也會狠狠地把他們拍回去,雷屑一瞬間侵入人體,放肆奔湧,體內氣機也會跟著紊亂起來。這是,三春劍裹挾著寒氣刺出千萬劍,更是讓他們三人雪上加霜。
恐怕用不了多久,三人就要橫死於李軒白起之手了。
逼出體內的最後一絲寒氣,手持匕首者把心一橫,雙手合十,再徐徐張開。一道青色屏障陡然橫梗在三人麵前,所接觸的地麵,枯枝敗葉盡數重獲生機,青苔慢慢在這無邊飛雪中探出頭來,享受著並不存在的陽光。
暖日晴風初破凍。
一口精血噴在屏障上,後麵的兩人立即會意。一人盤膝而坐,身體散發出若隱若現的金光,一人拉滿長弓,火焰在箭頭處彙聚,雖然搖曳欲熄,但也以肉眼可察的速度增長起來,不過一時三刻,已是初具小鳥的模樣,還隱隱有鳳鳴聲傳出。
“三春終究不屬於我,這領域撐不了多久了。若是被破,隻怕我們二人要死在整個府邸的方士手中。”霜花緩緩彙聚成李軒的模樣,開始愜意的樣子蕩然無存。別看這局麵還在自己手裏,可誰知道什麼時候天平就會向他們那邊傾斜了呢。
話音剛落,一聲嘹亮的鳳鳴從大雪中心傳出。飛雪刹那間化作雨水滴落,靠近火鳥的雪花,更是直接蒸發,白茫茫的霧氣似是紗衣罩在火鳥身上,讓人看不真切。
清風無力屠得熱,落日著翅飛上山。
白起眼睛微眯,秦甲開始剝落,雷淵劍也漸漸消散,和甲胄一起變換成槍的模樣被白起捏在手中。槍尖與槍身並不分明,倒是像一杆頭部略鋒利的木棍,奔騰的黑色雷電就是木棍上尚未斬斷的枝椏。
那火鳥也是察覺到了威脅,叫聲越發的高亢,終是振翅一飛,朝著白起俯衝過來,攜帶的熱浪瞬間破除李軒的領域。
後撤半步,抬手。
投擲出的雷槍撞上鳥喙,天地寂靜下來,四溢的能量也跟著停滯,兩者的碰撞仿佛扼殺了時間。
一些黑色的裂紋悄然攀附上火鳥的身體,像是壞死的血脈,漸漸遍布全身。三次呼吸的時間,這些裂紋裏便是長出了無數晶體,那火鳥連聲慘叫都未發出,就徹底炸裂開,火焰席卷整個小巷,泥牆青磚融化的無影無蹤,連同青色的屏障也隻剩下些許。
韓軍三人戰死一人,重傷一人,隻剩下赤手空拳者尚有餘力。
李軒重傷,白起輕傷,雷淵劍受損,已無法再投入戰鬥。
還不待白起有所喘息,那邊已是金光大放,甚至還包著一點血色。遠遠望去似是有雄獅的虛影。
金眸玉爪目懸星。
一記鞭腿正中腹部,速度之快,隻有一點點的雷屑來得及護住白起。勁道的內力在體內炸開,氣血變得紊亂起來,白起臉色潮紅,當下便是鮮血狂噴。
“你不該來我韓國行如此苟且之事!”
白起眼神已是迷離,意識正在逐漸渙散,尚且不談最開始的計劃是全殲這裏的方士,連命都保不住了,何來實力實行計劃?
左手手持魚竿,右手一攤一捏......
朦朧的意識裏,白起隱約能看見那日空山老人的招式,叫什麼來著?
鎖空山!
大片的雷光朝著白起這裏彙聚過來,不時還傳出鬼魂的哀嚎,那金光獅子稍一碰觸到著雷光,立刻就會虛弱幾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雷霧把兩人包裹起來。
“原來你說的道生一,一生二,是這個意思。”白起看著被自己模仿出來的招式,終於明白了青牛男孩為何苦口婆心的強調這麼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