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岱林緩緩說道:“鄭少,你的手下說她用長鞭在我尾椎骨那裏鞭了一記,那麼也就是說,我現在身上一定有道鮮紅的疤痕咯?”
鄭術羽挺直腰杆,說道:“不錯,即便你有再好的靈丹妙藥,短短時間也不可能將那裏的傷勢治好,此刻你定然是在死撐著!”
陳岱林點了點頭,他的神色有些古怪,但還是繼續說道:“那麼我那裏現在要是完好如初的話,是不是就能證明鄭少你在一派胡言,怎麼認罰都可以?”
這會鄭術羽知道陳岱林是什麼意思了,他要跟自己打賭,賭他身上有沒有所謂的疤痕,若是有的話自然不用多說,直接將他當場拷走,不過前提是晉王府的人能夠配合。
若是沒有的話,哪就得按照對方說的,給她妹妹下跪道歉。
這個打賭讓鄭術羽有些意動。
此前他已經用眼神暗示了女子客卿劉玉好多次,對方那信誓旦旦的眼神也向他表明:她確實已經在那個蒙麵人身上留下鞭痕。
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不會搞錯,也相信陳岱林這個色膽包天的狗賊有著足夠的動機,潛入府裏後被打傷的蒙麵人就是他,毫無疑問!
至於陳岱林為什麼敢跟他打賭……鄭術羽心中冷笑,對方很明顯是在虛張聲勢。
因為他篤定自己肯定接受不了給他妹妹下跪的後果,所以要唬住他們父子二人,讓他們不僅乖乖知難而退,而且後麵報官叫屈的時候也站不住腳。
到時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別人都會這樣想:你連跟人家晉王世子打賭的勇氣都沒有,哪你怎麼就認定是他潛入你府中的?分明就是你鄭術羽與陳岱林有什麼私怨,所以才把這盆髒水往他身上潑。
而鄭術羽敢夜闖晉王府就是認定了陳代林是潛入他家中的蒙麵人,若是連這一點都被人抓住漏洞的話,那麼事後鄭家的辯駁也會變得非常被動。
所以鄭術羽已經認為自己預判到了陳岱林的想法,他麵露不屑,正想用很強勢的語氣接下對方這個賭局。
然而卻是被他父親鄭元文及時攔住了。
“羽兒,不可輕舉妄動,你看他……”
鄭元文眼神擔憂,他看向胸有成竹的世子陳岱林,害怕自己兒子一時意氣用事,栽在了對方的手上。
“放心吧爹……”陳岱林的架勢完全沒被鄭術羽放在眼中,他在自己父親身上俯耳,將自己的猜測告知給他聽。
“真是這樣嗎?”
鄭元文內心也很希望這隻是對方的陽謀而已,但他又覺得陳岱林的架勢未免太自信了點。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羽兒真的給對方下跪,那麼他鄭首輔的臉麵也會喪失殆盡啊。
鄭首輔的心中有些糾結。
然而鄭術羽怎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他急於在自己父親麵前表現一把,所以毫不猶豫地上前道:
“好!陳岱林,我接下你的賭局,你現在就脫了衣服給我們看,若是真沒有什麼疤痕的話,我立馬跪下來給你妹妹道歉!
若是有的話,我可就要秉公辦理,暫時代替府衙將你緝拿回去,你可得好好約束你的手下哦。”
鄭術羽笑容陰險,他直直逼視著陳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