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鄭家內院已是一片寂靜。
不少人早已吹滅房內火燭,就著柔和的月光開始沉沉熟睡,回複著一日工作的疲勞身軀。
然而鄭欣婷卻是靠著窗戶,不時往外麵偷瞄,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人。
她此刻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更加熠熠生輝,而她臉上則是抹著淡淡的胭脂,眉色如望遠山。
鄭欣婷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那個她內心期盼的身影,於是她放棄了,轉身走回床榻,心想對方估計今晚不會來了,因為他也害怕自己府裏守衛森嚴,不敢亂闖吧。
然而正當她內心升起這道念頭的時候,一道身影卻是突兀地翻入窗戶,接著令鄭欣婷心中一喜的聲音出現了。
“在等我啊?”
聞言鄭欣婷興奮地轉過身,在看到某個壞蛋得意洋洋的笑容後,便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夠矜持,所以立馬低下頭,轉身走向格子門那裏了。
陳岱林嘻嘻一笑,跟著自家媳婦走向格子門那邊的案幾,隨後跪坐下來,正襟危坐。
他故作抱怨道:“唉,你們家的守衛實在太嚴密了,我不等他們都睡著了,悄悄潛進來可有點不放心。”
鄭欣婷本想回他一句“嗯”,但轉念一想她要是這樣回了的話,不也算跟著抱怨自己家的護衛太嚴密嗎?好像有點荒唐了些。
鄭欣婷沒搭理他這句話,而是低聲說道:“今日我在我哥麵前不斷說你好話,但他感覺對你成見很深一樣,我怎麼說他就怎麼反駁,而且還說了我幾句。”
陳岱林同樣沒理會她的擔憂,他用手肘撐著案幾,輕鬆對鄭欣婷笑道:“沒事啊,反正你哥他再如何不喜歡我,也阻攔不了我跟你的見麵。”
鄭欣婷聽完就不樂意了,她噘嘴回道:“哪怎麼行?你老是從窗戶裏麵爬進我的房間,這樣傳出去的話,以後我還怎麼見人啊?”
陳岱林聽出對方語氣裏的羞澀,他心中一樂,裝作無可奈何地說道:“哪我也沒辦法呀,你哥他對我成見那麼深,我又沒法光明正大從你家正門進來找你。
我不找你的話,以後誰來幫你治這個“社交恐懼症”啊?”
鄭欣婷聽著倒是覺得有道理,但她感覺這些話從對麵的陳岱林嘴裏說出來,總是帶著那麼一點怪異。
“好吧,哪先不聊這個了,你不是要減我怎麼講笑話嗎?哪你開始教吧?”
鄭欣婷也理不清這裏麵的頭緒,她決定暫時拋開煩惱,看看眼前這個所謂的世子殿下,要如何教她講笑話給人聽。
看著鄭欣婷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陳岱林真心想給對方鼻子上狠狠刮一下,但為了避免像上次那樣產生尷尬,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陳岱林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的傳師授業:“首先,我先來跟你講個笑話,把你先給逗樂了,然後我再跟你分析這個笑話是如何把你逗樂的。”
“好好好,你快說你快說。”
鄭欣婷湊了過去,她將腮幫撐在自己的兩隻小手上,一臉興奮地看著對麵的陳岱林。
“話說呀,在很久很久以前,有這麼一個屠戶。
他在鄉裏是橫行霸道,無惡不作,但別人對他的暴行卻是敢怒不敢言,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的姐夫是城裏的縣太爺,他們住的那座村子,可是屬於人家的管轄範圍,所以沒人敢出來指責他,讓他就這樣一直為所欲為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