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伍氏孤兒院,這是一個四周被高高的欄杆圍起來的、陰森古板的方形建築,大概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建成並運營的——畢竟這裏從未走出過什麼大人物。
這隻是一家破舊且瀕臨破產的孤兒院,瑪吉女士也隻是一位普通的老婦人,一切都平凡且普通的運營著,盡管它在世界的另一麵擁有著非同尋常的名聲。
就在今天,1991年7月31日,大雨滂沱,這家孤兒院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咚咚咚——”
敲門聲傳入了瑪吉女士的耳朵,她正一邊織著毛衣,一邊在搖椅上擺動著,她要提前為孩子們織好毛衣,以免他們在冬天著涼。可門被敲響了,她不得不放下手裏的針線活,緊趕慢趕地朝門口走去。
“這樣的大雨天,誰會放棄在溫暖的家而冒雨來到一個老舊的孤兒院呢?相信他一定是一個可憐的人。”
她這樣疑惑著,在門口的架子上隨手拿了一支黑色的舊雨傘,撐開朝著大門走去。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老人,他個子很高、很瘦,銀色的長發還有胡須甚至可以說長到了他的腰間,長袍的外麵,老者披著一件紫色的鬥篷,他沒有打傘,可以看見肩頭已經濕了,半月型的眼鏡上滿是水珠。
瑪吉夫人十分詫異地望著老者,她已經50歲了,但她覺得眼前這位老人比她要大得多,可令人稱奇得是,這位年齡足以當她父親的人,看上去卻比她有活力得多,他淺藍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明亮的生趣。
“哦,快進來吧,”瑪吉夫人手忙腳亂地從鑰匙圈上翻出一把大號的要是,費力地打開了孤兒院有些鏽死的大門,“最近的天氣可真是糟糕,孩子們的衣服總是沒辦法幹燥。”
“那可不是!”老人附和著,跟隨瑪吉夫人走進了孤兒院正門。他四下打量著,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這兒可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得整潔。”他感歎道。
“那當然。”瑪吉夫人從櫃子裏翻出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這位濕乎乎的老人,自豪道,“這裏向來如此,我們雖然不能提供富裕的生活條件,但還是會盡可能地給孩子們提供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哪怕是戰爭也無法阻止。可惜,並沒有多少人願意資助我們,也沒有多少人願意來幫助這些可憐的孩子。”說著說著,這位有些碎嘴的老婦人又情不自禁地抱怨了起來。
“您以前來過這?我好像不記得您。”她有些好奇。
“那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老人回憶道,“大約是五十七......還是五十八來著?我有些記不清了,當初接待我的是科爾太太,她給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那可真是夠久遠的了,那個時候我大概還沒有在這裏工作。”瑪吉夫人張羅著給老人泡茶,隨口問道。“那您怕是有八十多歲了吧?”
“相信我,我的年齡比你想象得要大得多。”老人終於用毛巾擦幹了自己的頭發和胡須,然後和瑪吉夫人攀談了起來。
“我給您寫過一封信的,請求您約見我,您非常仁慈地邀請我今天過來。”
瑪吉夫人眨了眨眼睛,她愣了半響,最後呆呆地點點頭,“噢,對了。好——好吧——當然沒問題了,我們之前都說好了的——你最好到我的房間裏來,你知道的門廳裏時不時會有孩子經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