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盡是些花裏胡哨的虛話。”江眠伸指掏耳,不屑道:“江某人沒有別的話,就隻想著和秀娘你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好啦好啦,你們每日來這鬥嘴,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顧秀娘無奈道:“二位美意,秀娘甚是感激。奈何小女子早就心有所屬,如今也隻想在這僻靜小閣安度餘生,兩位官人還是另擇佳偶吧。”
“佳人易得,知己難求。縱使秀娘你拒我幹遍萬遍,置我於千裏萬裏,我白若寒還是會坐在這裏,心意不止,杯酒不停。”
“屁話連篇。秀娘,我粗人一個,凡事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但自從我懂事起就明白,想要做成一件事,就需要付出力氣。而想做成一件難事,除了力氣,更需要的是恒心。我明白你心裏還有別的念想,這些都無妨,我可以等。”
顧秀娘淡然一笑,不再搭話,回轉頭來,對貓在一旁的張小二道:“看把你嚇得。快些收拾,一會兒客人進來看到這些,可就沒什麼心情喝酒了。”
閣樓廂房中,魏玦聽得三人言語,不禁喃喃道:“這兩人各懷本事,又這般情愫糾葛,倒也有趣得很。”
“要說我,那姓顧的女人才是不簡單。”聞人栩薇已是坐於床邊,淡然道:“單憑她麵對眾多廂軍,處驚不亂,顯然是個見過場麵的人物。”魏玦對她頗有芥蒂,此時並未出聲。
“且不說白若寒了,那江眠你知道是誰麼?”聞人栩薇白眼道:“上邪刀,江南第一刀客。”
“你們兩兄妹不好好在自己房中待著,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顧秀娘不知何時上閣入門,掃了二人一眼,發覺聞人栩薇右腿紅腫,不免詫異道:“啊喲,妹妹你的腿又是怎麼了?”
聞人栩薇心念陡轉,嬌嗔道:“都怪塊哥剛才走路不小心,將我撞倒在地,才會把妹妹傷成這副模樣。”
顧秀娘笑盈盈道:“姐姐還懂點微末醫術,我來瞧瞧。”說著,一雙玉手在聞人概薇小腿來回輕按,“疼麼?”
“還...還好,就是...”聞人栩薇話未說完,卻見顧秀娘手腕翻轉,將自己腿骨猛地一扣,當即疼得後腦發麻,失聲痛叫。
“小丫頭,痛就直說嘛,嘴還挺硬的。”顧秀娘撤開雙手,莞爾道:“你這一摔可當真厲害,腿骨都險些斷成兩截。現在姐姐幫你接上了,一會兒再讓小張送點傷藥過來,敷上幾日就好了。”
聞人栩薇麵色煞白,已是疼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暗罵:“這婆娘好大的手勁!”
“對了”顧秀娘起身出門,忽地回首道:“不知你兄妹趕往何處,明日姐姐正好出趟遠門,若是順路,還能捎你們一程。”
聞人栩薇勉力笑道:“妹妹現在行動不便,若是同行,豈不是又給姐姐添麻煩了?”
“妹妹有所不知。”顧秀娘緩步移至窗邊,掀起一角,低聲道:“姐姐這店蓋得偏僻,怕是有不少豺狼在野外遊蕩,等人自投羅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