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仁俊疼得皺眉輕哼,見魏玦麵不改色,心中大驚:“本門‘浩然真氣”力有千鈞,怎麼可能擋不住這小子隨手一拳。”裴、韓知曉他功力不弱,居然全無招架之力,亦是甚覺詫異。兩人對視頷首,作勢便要上前幫忙。
“哎呀,大清早的就在店裏拆桌摔凳,看來是喝了不少呀?”店外緩緩走來一名素衣女子,口中埋怨道。
世間萬物,總能尋得諸多辭藻來描述修飾。可魏玦瞧得那女子身形容貌,卻想不出任何言語來形容。那眼眉鼻嘴,單看無異,可湊在一起卻是渾然天成。那素色衣衫普通至極,著於其身,竟是顯得秀麗非凡,堪稱絕品。
裴南平三人皆是屏息注目,癡癡望著那女子,已是忘了方才在做些什麼。就連聞人栩薇也是不忍移視,心中暗歎:“這世上怎麼會有這般絕色女子。”
“秀娘,你來啦。”紫衣刀客、華衣男子見她小步而來,頓時神采飛揚,齊聲出言。
那素衣女子從眾人麵前忽焉而過,步伐輕盈,腳尖似是不曾沾地。她斜倚櫃台,莞爾道:“江大俠,白公子,今日又來得這麼早呀?”
“這幾位麵生官人,若是酒菜不合口味,隻管與小張說道便是,又何須打爛秀娘的桌子出氣呢?”她掃了魏玦幾人一眼,語調嗔怪,可在眾人聽來卻是嬌怒參半,妙不可言。
白公子聽罷,頗為得意地望著紫衣刀客,隨即附和:“秀娘說的極是,你們這些練武之人成天打打殺殺,何來有半點風度?”
“少在這兒話裏帶刺,又不是老子打壞的東西。”紫衣刀客黑臉一沉,反諷道:“白公子既是仗義,就該做些實事兒,別隻挪嘴皮不動屁股。”
裴南平瞧得素衣女子目光警向此處,不禁賠笑道:“老板娘您誤會了,我們師兄弟隻是...”
“奴家姓顧,不姓老。”未等他說完,素衣女子笑靨頓收,皺眉打斷。
聞人栩薇趁勢澆油,當即啼哭起來:“顧姐姐,這幾個登徒浪子硬是要讓小女子屈身陪酒。見我不從,還出手欺負我與哥哥。”
顧秀娘見她手腕已是被錢仁俊抓得通紅,不悅道:“奴家生平最恨的就是欺侮女人的敗類。”
此言一出,那江姓刀客驀地起身,手中黑刀在裴、錢、韓三人身上橫劃豎挑,霍霍有聲。
裴南平等人尚未回過神來,便聽周身劈啪作響,各自衣衫登時爆裂落地,嚇得三人不知所措。
“此人竟能隻破衣衫,不傷人體,修為好生了得。”聞人栩薇瞧他們渾身並無傷痕,不由得暗暗稱奇。“看他刀法剛中帶柔,姓顧的又喚他做江大俠,難道是上邪刀?”
“還不快滾?”紫衣刀客還刀入鞘,落座飲酒,沉聲喝道。
裴南平臉皮漲得通紅,掃視眾人,雖是神情惱怒,卻是不敢發作,當即領著兩名師弟,頭也不回地奔出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