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以為認為仁慈而明事理的女王一定會在將士們表明意誌後幡然醒悟,將戰爭的矛頭對準他們心中真正的敵人——凜冬之爪!
“嗬,逃兵?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這樣評判!”
一名隻腳踏出帳外的嶺係將領為自己辯護道。
“難道身為阿瓦羅薩人不為凜冬之爪而戰也有錯嗎?”
“錯!大錯特錯!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軍人!是將領!
身為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身為有良知的將領必以弗雷爾卓德的蒼生為己命!
你們為了自己的一腔族怨,忘記了是誰在冰天雪地裏接納了你們的族人!
現在當你們的恩人——女王艾希,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卻臨陣退縮,
你們不是逃兵誰是?
真是群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鼠輩!”
米爾的話讓所有人為之一顫。
“我認得你,你是血盟——但你了解戰爭麼!
拋開為凜冬之爪而戰不說——
你可知,我們的軍隊大都是靠冰弓手,猛獁騎兵、以及魔法祭祀組成……
如果是在弗雷爾卓德的極地上——憑借風雪嚴寒與冰川屏障,沒有任何軍隊能與我們正麵抗衡!
但如果現在,女王陛下如果一意孤行堅持南下,
在千溝萬壑的掘沃山脈,
我們的猛獁會被限製在狹隘的山道,還有東南麵,正值秋初的達爾莫平原吹來的暖風,會讓我們的冰裔魔法祭祀失去大半的戰力!
……我們根本沒有與德諾聯軍在溫潤土地上作戰的勝算!”
“我知道你們心裏其實在想什麼,凜冬之爪是我們的敵人,但相對於我們阿瓦羅薩南疆沿線外,殘害無數人民、連兒童都不放過的諾克薩斯,難道我們不更應該……”
“血盟閣下,我問你的是軍事!”
“所以呢,打不過他們就選擇退縮?畏懼?怯戰?”
終於,艾希開口了。
“麵對可能是迄今為止瓦羅蘭大陸最強大的德諾聯軍,我們坐視他們吞並凜冬之爪?
我們龜縮在家門口、任憑鷹和狼將爪子伸到弗雷爾卓德?
等他們的戰士習慣了在極地燒殺搶掠,等他們的將領熟悉了在極地作戰的方式,等他們的國王開始覬覦阿瓦羅薩的土地……
這樣,阿瓦羅薩的子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艾希起身,掃視了一圈啞口無言的將領們。
“我不會把我的民族帶向歧途,
南下,對阿瓦羅薩乃至整個弗雷爾卓德的未來都至關重要!
而若不出兵,讓凜冬之爪的大片疆域成為無主之地被肆意侵犯,
讓外邦侵略者占領冰江平原,使得他們的氣焰高漲,
那麼無論是阿瓦羅薩還是凜冬之爪都必將是弗雷爾卓德所有種族的千古罪人!
此事已定!
怕死的、怯懦的就像方才血盟所言——
從你們逃回家園的那一步起,將不再是我阿瓦羅薩的軍人!
雜碎!”
帳外,曙光下初生的太陽穿破黑暗,映照在艾希的兩頰,金色的光輝閃耀著君臨天下的神采。
“女王,布隆將軍回來了,還有,凜冬之爪的婕爾克請求覲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