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鼓動不了自己,絕對不能。
他比誰都清楚麵臨的敵人究竟又多強大,隻要瑟莊妮的臻冰連枷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地做一個旋轉動作,他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多一個大疤且可以保證絕對不會長出第二個頭來。
凜冬之爪的軍隊實在太可怕了,那令人生懼的凜冰攻城戰車和視死如生的狂戰士足可以把任何城池摧毀。而諾克薩斯人除了憑借防禦工事拚死抵擋,等待後方援軍,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製敵方法。
自己固然是諾克薩斯之手,可是瑟莊妮卻絕不是愚蠢的統領。
坐在黑暗中的德萊厄斯靜靜地沉思著,但思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恐懼也沒有任何用處,該來的始終會來,去勇敢地迎接即將到來的命運吧。他站起身,走到營外,注視著那無盡的黑夜。
“天快亮了。”
……
慘淡的太陽已經垂近地平線,凜冬之爪的遊擊戰士尾隨著諾克薩斯軍團第五戰線的逃兵一直來到了滑鐵盧小鎮的河畔,用帶倒刺的箭矢不斷騷擾。
然而,訓練有素的崔法利軍人步履不停。凜冬之爪的追擊部隊盡力跟上他們的速度,開始喘起了粗氣。
河麵寬闊平整,足以讓凜冬之爪有所忌憚,不敢直接衝過來。
諾克薩斯人知道,隻要把河岸看緊,敵人唯一可能來襲的方向就是附近的樹林。
雖然有人不時在鬆林的陰影中放冷箭,但德萊厄斯還是命令士兵們強行沿著河岸前的灘地上挖出兩道平行的壕溝。士兵們把盾牌當成鏟子來用,軍團參謀索爾看到德萊厄斯也在做同樣的事。
“記住了,”軍團參謀索爾說,“你們看到了諾克薩斯之手和小兵一起挖溝。”
然後所有的高級軍官也動起手來開始削尖外圈壕溝的長木杆。
德萊厄斯沿途檢查外沿防線——但是停在了瑞文麵前。“女人?”
崔法利軍團征召的軍人大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將軍!”瑞文毫不示弱的直逼男人懷疑的目光。
一旁的軍事參謀索爾點頭示意,“將軍,這個年輕的女劍士是我招進來的,她擁有一名合格戰士的體魄。”
德萊厄斯打量了一下瑞文,“你是第一次參加作戰行動。”他說。
瑞文好奇他是怎麼看出來的。“是,將軍。”
“不要浪費時間害怕,”他告訴她,“專注於麵前的敵人,專注於用你的兵刃抹他們的脖子。”
瑞文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呃——”
嗖。什麼東西劃破了二人之間的空氣——一杆標槍插在了壕溝的雪壁上。
看向樹林。枝幹搖曳,陰影中閃著刀光,拋光過的骨甲在月光下寒意森森。
“迎敵!”德萊厄斯大吼。
又是一輪標槍從樹林中飛出,逼得諾克薩斯士兵們匆忙地尋找掩體。瑞文看到一名士兵一步踉蹌,三尺長的粗糙木杆從他的胸前穿出。
德萊厄斯一把推開瑞文和索爾,箭矢打在他背上的斧刃。“快了,他們很快就要衝鋒。”他的眼中燃燒著熾烈的戰意。“那就開戰吧。”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樹林的方向傳來一聲咆哮。一群迅猛的巨獸衝出了樹影——是被馴化的局瓦斯克野豬,撲向了諾克薩斯士兵的喉嚨。
凜冬之爪的人緊隨其後。
崔法利軍團的戰士們爬出壕溝迎戰,瑞文也抽出了劍。她看到德萊厄斯的戰斧像斷頭台的鍘刀一樣落下。她也挺直了身軀,準備迎戰——這時,索爾倒在了她身邊。
一杆標槍插在他肩上。
“走,”他費力地說,但瑞文卻沒走。凜冬之爪的洛克法狂戰士眨眼間就揮著短柄斧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