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敲門的不是別人,而是方聖北給送藥來了。
沈漣愣是沒敢出去,隻說是生病免得傳給方聖北。
好在方聖北也沒糾結,藥給了春花,人立馬就走。
“送的什麼藥?”沈漣從帳子探查腦袋,春花手裏兩個白瓷瓶。
也沒一個使用說明的,沈漣讓春花出去,她自己上藥。
畢竟……那些傷痕誰見了誰尷尬啊!
這一日,頹靡之氣一直籠罩著沈漣的院子,躺了一天,沈漣的眼睛到底是好了不少,但身上那些傷可還是十分明顯。
大抵是見沈漣許久不來,主院的丫鬟過來催。
沈漣一口拒絕,“不去!你回去告訴殿下,就說我病重不能伺候!”
說完,丫鬟都一臉震驚,沈漣縮了縮脖子,若是放在以前,隻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她也不敢這樣。
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大概是梁詠琪吧。
她現在這個狀態之下,隻怕是真的沒辦法去麵對赫連懿,見了隻怕是要尷尬得摳出三室一廳來。
丫鬟走後,春花無限擔憂,“若是殿下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沈漣動了一下,又痛得齜牙咧嘴的,“那還能怎麼辦?我真的不行了,去了估計得升天了。”
沈漣說著,越發覺得自己委屈,假裝哭幾聲。
春花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沈漣也不敢說,更不能說,隻道是憂愁憂思的,苦悶難解。
“哭什麼?”
沈漣渾身僵硬,頓時噤聲。
此時不過夜色降臨之際,隱約可見門口站著一人,身姿綽約,身材高挑,不就是赫連懿?
意識到氣氛不對,一旁的春花趕緊點上蠟燭,悄悄溜出去,還帶上了門。
沈漣都來不及去阻止。
“你哭什麼?”赫連懿又問了一次,到了床前。
沈漣喉嚨動了動,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忽然床一沉,沈漣的心也沉了下去。
“你不必害怕,本宮不會吃人。如今你是本宮的人,必定會護你周全。”
沈漣怔然,赫連懿這是在安撫她?
這當真還是那位高高在上,藐視一切的帝姬殿下?
隻聽得他續道:“昨夜之事,本宮並不後悔,你莫要害怕,本宮自會待你好……但如今還不是時候。”
沈漣還沒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有人敲了敲門,進來了。
一陣藥味傳來,聞著就知道有多苦。
怔然間,赫連懿掀開了帳子,那一碗藥在另外一隻手。
沈漣愣了愣,忽而驚恐萬分,猛然後退。
“不……”還沒說出什麼來,沈漣就哭了。
她還沒活夠,怎麼就要死了呢?這一碗毒藥,她才不喝!
見此,赫連懿也有點無措,將藥放在一邊。
從未有過哄人的時候,赫連懿蹙著眉,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按說,沈漣是他的人,且他身份地位較高,本就不該是他來哄,如今卻像是沒辦法一般。
沒法直接將人丟在這,也沒法眼睜睜看著她哭泣。
“你若真想要孩子,再等兩三年,不,一年。”赫連懿神色堅定了些,“別哭了。”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