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倒數第一，回回倒數第一。
這學還能上嗎，不上趕緊給老子滾下來打工，老子可沒有閑錢養你！”
林愛國看著成績單，表情嚴肅，滿臉大褶子異常猙獰。
“爸，我這次全年級進步五十。”
林天低著頭、黑著臉，小聲說著。
這是近一年來成績最好的一次。
本以為能換來點父親的關心，沒想到還是劈頭蓋臉的謾罵。
“有用嗎？班裏還不是倒數第一？
上這受罪的學幹什麼？丟老子的人！”
林愛國冷眼看著林天，直接把成績單撕碎丟進了垃圾桶。
“別特麼上了，明天滾去退學吧！”
“爸，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看見你就煩，滾開！”
沒等林天把話說完，林愛國就一腳踹開了擋在麵前的林天，搖搖晃晃走回了房間。
“爸！唉…”
林天被踹倒在地，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疼，很疼，五髒六腑都疼。
這不是林天第一次挨打了。
但疼又如何？
林天隻能忍著。
如果嘴巴裏敢有什麼不滿，林天那酒鬼父親定會打到他連屁都放不出來。
......
“哎呦，被揍了？”
見林天回屋，校服上還帶著鞋印，林陽立馬送來了“慰問”。
“嗯，老爸他喝多…”
“哥啊，爸這麼做是對的，咱要是學習不行，千萬別死皮賴臉。
早點出去闖，早點自由自在，還用得著天天這樣被爸打嗎？”
林陽幫林天拍去衣服上的灰塵：
“哥，明天抓緊把退學辦了吧，你退學，利人利己，這樣咱家也好過，至少沒有廢人了。”
“你！你…”林天眉頭緊皺，氣不打一處來。
“你什麼你？我說的有錯嗎？你每年花家裏那麼多錢你心裏過意的去嗎？
人家當哥的都什麼樣，你什麼樣心裏沒數嗎？天天除了睡就是吃，明天你要不退學，就別當我哥！”
林陽不容林天開口，吐沫星子噴了林天一臉。
“你找事是不？”
這刺耳的話，林天再也聽不下去了，滿臉怒意，一把抓起了林陽的衣領。
兩人站在一起，在個頭上，比林天小三歲的林陽並沒有矮多少。
見狀，林陽並沒有害怕，徹底撕破臉皮吼道：
“咋滴？你想打我？我告訴你，你打了我，老爸廢了你！
給臉不要，人家上學以後混飯吃，你上學幹嘛？給家裏丟人嗎？”
“好啊林陽，翅膀硬了是吧？敢和你哥這麼說話？我以前怎麼對你的你忘了嗎？”
林天訓斥道。
他再也憋不下去了，被老子打就算了，這當弟弟的也要騎頭上拉屎，那就過分了。
這要是忍了，猴年馬月是個頭？
“都什麼年代了，還說那些陳芝麻爛賬，你丟人嗎？”
林陽撇了撇嘴，嗤之以鼻。
“行，你真行，以前還以為你是個好弟弟，沒想到你和那老東西一樣！
這個家老子再也不待了，不受你們的！以後你沒我這個哥，我也沒有你這個弟！”
十多年的情緒，林天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也許，弟弟的突然轉變是壓倒林天的最後一顆稻草。
以前的他，總是為了學習一言不發……
當從林陽口中聽到這些，林天深深知道之前隻不過是林陽偽善的麵具。
把話放下，林天奪門而去。
“呸，你還當我哥，你配嗎？雜種！”林陽吐了一口唾沫。
看林天就像是看小醜一樣。一邊嘀咕著，一邊很是嫌棄的拍了拍衣領上麵的褶皺
……
嘩啦啦…
“唉！”
林天洗了一把臉。
此刻，所有的不滿與氣憤全都化成一陣長長的歎息。
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兄弟二人，弟弟被父親寵著、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