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跟了我三年,”種師道看了眼林有德賞刀的模樣解釋道。“剛開始不是我的,當時被官家下令威懾西夏時,一個部族上供給我的,拿來順手就用了,你想要,我下次去那裏,再搶一把給你。”
林有德忍不住笑了笑,但卻也不再去摸這刀了,這把刀他估計世間隻有一把,或者說珍貴無比:“種大人,你且說戰局如何,為甚你們會在此不斷攻擊臧底城?”
這很是奇怪,種師道在大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連林有德這個渾人都知道他,他被宋人視為大英雄,無名有實的大元帥。
按照常理來看,種師道一軍,在此刻應該是在大宋內駐紮,而不是進入西夏境內,不斷攻擊臧底城。
這不合理。
“臧底城戰況不是很好。”種師道歎了口氣,但旋即又改口“如果給我一個月準備,此刻臧底城早該拿下……”
“這是怎麼回事?”林有德更加疑惑。
種師道正色道:“駙馬爺好像很關係戰事?”
“我之前為湘軍七品虎翼郎,從一個小小的不入品小兵爬上來的。”
“不錯,年少有為。”
種師道幹笑了一聲,林有德這句話是在告訴他,他也是武將,有些事不用遮掩,該知道的都知道,“官家下令在寒秋虎來臨那日,讓我們10日內拿下臧底城。”
他們此時是進退兩難。
林有德一愣道:“您是說在此情況下,你們一句攻打臧底城7日了?”
“不愧是當上狀元的料,反應真快……”種師道趕緊講解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你們之前是來演戲的?
局勢跟大家所想的有所差異,或者說變化如天上的風雲一變再變。
按照種師道的描述,此戰很可能是大宋和大夏的自導自演,但不知道為什麼有有種弄巧成拙的感覺,本來大家就是演一演的,沒成想幾日後,西夏軍突然大受刺激被踩了尾巴的感覺,一看到他們就死命攻擊。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你們圍住了臧底城,準備去以此迫降臧底城,可是還沒摸到臧底城呢,就遇到了臧底城守兵的反撲?”
林有德認真問道:“然後,你們就突然收到了真攻城的旨意?”
“是。”種師道深呼了一口氣道。
種師道繼續說道大遼在其東麵和大金大打出手,兩國勢均力敵,在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情況下,似乎紛紛將視野看向了他們。
但西夏和大宋可不想被他們吞狼驅虎,於是在心照不宣之下,所有人都選好了站隊。
於是,大宋的目光看向了臧底城。
然後種師道被下令來這裏攻打這裏,離奇的是,他們帶著一萬人馬暢通無阻地從守軍穀的缺口直驅而入,來到三百裏外的臧底城。
臧底城很堅固,在這裏西夏人有幾倍於他們的兵力,隻要死死守城不出,他們在這裏就是白白浪費了時間!
臧底城是西夏的門戶所在,是西夏的貿易之城,茶葉、瓷器、香料應有盡有。
更是軍事重鎮,兵器、士兵樣樣充備,即便是遇襲攻城,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啃下的。
臧底城往西百裏就是空哨城,而空哨城身後就是大夏的國都。
其次,西夏這次好像一開始知道似的,人員布置等都做的有板有眼。
而變化就在官家下旨是在7日前,按照腳程大概是先林有德來到西夏,也就是說下旨的絕對不是官家,很可能是太子爺。
一瞬間,林有德想明白了,太子爺下令真攻打臧底城是因為官家昏迷,想要泄憤,甚至是真怒了?
官家昏迷是因為來了個西夏的番僧,結果被潘僧進貢的毒物侵擾。
番僧來見官家是因為大遼和大金要他們出戰?
於是兩國心照不宣的暗通曲款,結果發生了意外?
營帳裏安靜的,仿佛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可聞,就連外麵的士兵呼吸聲好像也確實越來越清晰。
不對!!他們被人算計了。
林有德雙眼突然大睜:“臥槽,金..”話還未說完,林有德就閉上了嘴巴,因為旁邊的種師道望著他。
林有德一動不動,背上卻已經冷汗漣漣了。
“嗯?”種師道扶著胡須看向了林有德,“你是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