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黃玉文進了顧輕書的書房之中。
一抬眼,就見顧輕書剛好寫完了東西,將筆放在了一旁,見他過來了,這才站起了身來,從一旁的銅盆邊上拿了一塊幹淨的帕子,輕輕地擦拭著手。
“來的正好。”顧輕書看了他一眼,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道:“給你準備的。”
黃玉文拿眼一看,腦袋都懵了。
隻見那一張雪白的宣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雖說顧輕書的字跡是極其的好看的,但這……
未免有些嚇人。
“這些東西,該不會要全部背下來吧?”黃玉文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沒想到顧輕書聽完了之後,揚眉道:“真聰明。”
黃玉文:……
他隻願自己是一個傻子。
因著宣紙上的墨跡還沒有徹底的幹透,黃玉文便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觸碰,隻是粗略的看了一下。
但認真看下來的話,確實是沒有第一次顧輕書讓他背的東西多。
畢竟上一次可是一疊厚厚的宣紙,同這次比較起來,那才真的叫做絕望。
不過這一次的行文很明顯要複雜非常多,裏麵很多的字黃玉文甚至一點都不認識。
“這文章,你不光得要從頭到尾背下來,而且不能記岔順序,出現幾個錯字可以,重要的詞,比如這個。”顧輕書指點了一下他:“是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的。”
黃玉文見狀,點了點頭,複又沉默了片刻之後,問道:“這是做什麼的?”
“殿試的試題。”
黃玉文:……
他也不知道此刻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甚至想要朝顧輕書磕個頭。
那可不是隻能夠用磕頭來謝恩了,普天之下,就算是當代大儒在世,隻怕也不會像是顧輕書這樣,輕易地就可以預料到了這一次的殿試試題是什麼。
還提前寫了答案給他背誦!
在他成長的過程之中,要是一直都有認識顧輕書就好了!
那他還焦慮個什麼勁?
“不過……”黃玉文有些躊躇,他撓了撓頭,這個話說起來不太好,也有些個不識好人心的味道,那他還是覺得應該說。
“這些東西都是你預料到的,咱們用這樣的方式,同其他的人一起去參加殿試,是否對他們不太公平啊?”
顧輕書聞言,含笑掃了他一眼,都說黃玉文是個紈絝,但在某些個時候,他比一般人都拎得清。
“你這次會試感覺怎麼樣?”
她沒回答黃玉文的問題,黃玉文愣了下,還是照實回答:“那試題我根本就看不懂,瞎答的。”
“這次能夠進入殿試的前十名,皆是你這樣的。”
黃玉文傻眼了:“你是說,殿試前十都是蠢貨?”
把他自己也算進去了。
顧輕書淡笑:“這次的殿試,注定是不公的,你進入前十,也就多了個你,你不進入前十,那就是旁人再找個名不副實的人頂上去。”
所以說,其實是一群真正沒有任何能耐的人聚在一起,還要從他們中間選出來了一個狀元。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荒唐的事情。
饒是黃玉文,自己也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