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西對周圍的實現恍若未覺,隻是定定地與顧輕書對視,良久之後,方才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二人的婚事更是我祖父在世時,與顧家祖父定下來的,不該這麼兒戲地就解除了。”

顧輕書挑了挑眉,麵色淡淡的:“可如今楚大人已經淪為了階下囚,還不知道能不能有出獄的機會,這婚約一直存在著,被耽誤的人,可是我啊。”

話是這麼個話。

可是這位顧小姐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性子未免也太過於涼薄了一些。

旁邊的人對視了一眼,現在是都覺得楚雲西可憐了。

“三年。”楚雲西看著她,道:“如若三年之內我還是沒有辦法從牢獄之中脫身的話,你我之間的婚約,便可當做不存在了。”

顧輕書聞言,沉吟了片刻,似乎還考慮了一下他的話能不能信。

楚雲西定定地看著她,也沒有再多些什麼。然而他越是這樣,那些個人就越是覺得他可憐。

“那好吧,不過還請楚大人記住自己所說的話,日後可不能翻臉不認人。”

顧輕書與楚雲西見麵的時間不長,除了這件事情之外,所說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尋常之事了。

楚雲西在外麵也沒什麼親人了,永安侯府得知他入獄之後,心中還不定多麼的高興,要說擔心那肯定是沒有的。

出於此,他也沒什麼可交代的。

隻是讓顧輕書轉告葉成,說是讓葉成暫且不要去管這些事情,也不要去與董宏作對,至於安王那邊,則是隻字未提。

“從他與顧輕書所說的話來看,隻怕楚雲西如今對安王,也是沒有太多的情誼了,畢竟在此前那樣的情況之下,安王居然沒有選擇幫他,這件事情就格外的叫人心寒。”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關押著楚雲西的刑部大牢旁邊,有一間安靜的牢房,而董塵禹與董家的幾個門客就在這邊,隨時能夠得知顧輕書與楚雲西二人的說話內容。

這也是怕顧輕書真的是來幫楚雲西的,若是他們做出點什麼事情來的話,董塵禹就在這邊,也好應對。

“這麼看來,這個顧小姐,不論她究竟是不是個有能耐的人,這性子倒是十足的涼薄了。隻怕葉成到了她的麵前去,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沒錯,聽人說葉成找到了顧輕書之後,整個人就有些失魂落魄了,此前還有些不明白原因,眼下看來,根本就是顧輕書不願幫忙。”

“商人就是如此,此前跟著楚雲西捆在了一起,那是有利可圖,如今見到楚雲西沒什麼利用價值了,自然也不會在楚雲西的身上浪費時間了。”

“這楚雲西能耐了得,偏偏怎麼遇見的,都是這樣的人?”

那些個門客在旁邊議論紛紛,董塵禹的麵色卻是輕鬆了起來。

顧輕書確實是一點掩飾都沒有,給出的回答,也確實是極其理智的。

他此前怕是想岔了,哪怕是顧輕書是一個極其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