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傳信的人,抬眼看了一下董宏的臉色,猶豫著是否開口。
“磨磨蹭蹭的做什麼?查個事情讓你們這麼難以開口了?”董塵禹不悅地說道。
底下的人覺得有些奇怪,董塵禹自小被董宏調教得非比尋常,一慣最為能夠沉得住氣的,今日倒是有些浮躁了。
那宮人聽到了他的話之後,卻也不敢猶豫,微頓了一瞬之後,到底是道:“奴才打聽到,宮裏頭確實是有傳信出去,且是直接傳到了刑部尚書那邊的。”
“不過,傳信的人卻並不是黃貴妃……”
會這麼說,是因為一開始叫他們打探的人,問的就是這件事情是不是黃貴妃做的。
所以他們才先從黃貴妃的宮裏查了一下,然而得到的消息卻是黃貴妃最近一直都很忙,陪伺在了皇帝的身側,連帶著自己的宮中都沒有回去,根本就無暇顧及這樣的事情。
反而是……
“那是誰做的?”
“總不可能是聖上就是了。”
“太後娘娘?”
底下議論紛紛的時候,董塵禹卻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他皺下了眉頭,不置一詞,卻聽得那宮人說道:“是嫻妃娘娘差人做的。”
滿場嘩然。
嫻妃!
如今無論是宮中還是宮外,誰人能夠不知道嫻妃是董宏的人?可這件事情居然是嫻妃做的。
這都不是叫人意外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那宮人也覺得這件事情十分的詭異,但那嫻妃如今確實是越來越不好控製,隨著她肚子裏的孩子月份漸重,許多時候連帶著董宏的話她都不願意聽了。
他們這些個底下的人,有心勸嫻妃。
然而卻不知道嫻妃心底裏究竟是怎麼想的,根本就不把他們的話放在了眼裏不說,甚至還為此打罰了不少的下人。
時日一長,許多的話他們也就不敢說了。
“奴才打聽到,顧輕書是直接使了銀子,請了宮中的一個嬤嬤給嫻妃娘娘送信,昨日她到了之後,嫻妃娘娘特地見了她一麵。”
“據說顧輕書出手極其的闊綽,直接贈予了嫻妃娘娘一套鑽石頭麵,還承諾了底下挖到了藍鑽的時候,會給娘娘做一套不輸給黃貴妃的藍鑽頭麵。”
“嫻妃娘娘一時間心情極佳,又聽說那顧輕書擔心自己未婚夫在大牢之中過得好不好,便大手一揮,讓人去給刑部尚書送信了。”
這宮人說完,刑部的人便道:“尚書大人收到了消息之後很是不悅,但對方來頭不小,也不敢得罪,倒是同意了要讓這顧輕書見楚雲西,但要求很是苛刻,不光讓刑部的官員在一旁陪著,並且還隻給他們一炷香的見麵時間。”
底下一片安靜。
誰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是從他們內部當中出來的。
而顧輕書也並非是用什麼太高深的招數,反而是選擇了直接用錢砸。
不光砸了宮裏的人,還砸了嫻妃……
甚至砸了他們的臉。
董塵禹的臉色變幻了好幾次,拿眼去看自己的父親,卻見董宏麵上帶著些許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