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迂回折中了一下,選擇了同季桓交好,但是卻被一家子人牽累,以至於現在都沒有精力去準備春闈,甚至說沒有可能參加春闈的他。
董宏太清楚他現在的處境了,隻要給他一根繩子,李思瑜就會迫不及待地抓住了的,所以他籠絡了李思瑜。
就是打算用李思瑜來重新建立自己的形象。
董宏的政敵打算從春闈之上,來打擊和瓦解董宏的勢力。最為簡單的,就是往年的春闈前三甲,都掌握在了董宏的手裏,那些人名不副實,隻不過是因為跟董宏攀上了關係,就能夠節節攀升。
如果今次的春闈也是如此的話,董宏就不光隻是名聲受挫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很有可能,董宏會失去了自己的威信,那麼苦苦建立的一切,等同於失敗了一大半,故而這一次的春闈前三甲,甚至是狀元郎。
隻能是一個真正有著才學和實幹的人。
董宏是這一次的考官之一,如果他對一個與季桓交好的人,讚賞有加,甚至不遺餘力地將對方捧到了最高點,也即是狀元郎的位置上的話。
那麼,就能夠將此前季桓造成的混亂局麵,減弱到了極點。
季桓這個人太過於孤僻,找得出來來往最深的人,隻有李思瑜一個。而李思瑜在家中出現大變故之前,一直都是個極其有才學的人。
他與季桓的能耐,是在伯仲之間,他若考上了狀元郎,隻怕沒有任何人會質疑這些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董宏突然找上門來,要許諾給李思瑜一門這樣好的親事的原因。
李思瑜是董宏用來建立起新形象的重點,也是解決季桓事件的最佳人選。
除此之外,信裏麵還提及到了,楚雲西與永安侯府內已經決裂,也就意味著,倘若是他娶了永安侯府的嫡長女的話,永安侯府就等於是背叛了楚雲西。
兩邊矛盾更深的同時,他也會成為安王與董宏之間博弈的最重要的棋子。
李思瑜看完了這一封信之後,心情很是複雜,情緒起伏之大,讓他久久不能夠平靜。
開始他看見信件的時候,還以為是顧輕書命人送來的,因為好巧不巧的,這封信正好放在了慈安筆鋪給的信封之中,然而全篇看下來之後,他卻發覺這並不是顧輕書的手筆。
筆跡與宣紙上看不出痕跡來,但是行文還有用的詞句,甚至連帶著裏麵透露出來的語氣,都是李思瑜極其熟稔的。
這封信,是季桓寫的。
季桓眼下應當是還在盛京之中,用了這種奇特的法子,甚至不知道是背後有著個什麼樣的高人,以此等方式來提醒他,讓他切勿被董宏利用,更不要做出些什麼令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他在提點他。
李思瑜靜靜地看著手裏的這一封信,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可是季桓沒有想到的是,這或許是李思瑜最後的機會了。他不像是季桓,可以什麼都不顧及,他還有家人。
如果他拒絕了董宏,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他能跑,他的家人也能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