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安王就是這個倒黴的外人。
“對此,我有兩個提議,今夜在護衛撤出之後,你可以將這兩個建議,帶給安王。”顧輕書說罷,停下了轉動珠串的手,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地道:“第一,是安王今夜就病了,病的很嚴重。”
“病得完全沒有辦法領兵打仗,嶺南的這場亂象,安王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精力去做些什麼。”
“這……”葉成臉色大變。“這不是抗旨嗎?若是惹怒了皇上!”
顧輕書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安王是邊疆的戰神,在遠國進攻意向猛烈,又無其他將士可以替換安王的前提下,哦,還有安王手裏掌著可以調控數十萬軍隊的前提之下,皇帝不會對安王做什麼的。”
“嶺南的事,嶺南處理,安王隻需要在關鍵時候添上一把柴火,讓縮減軍餉這個事情,鬧得全天下皆知便可。”
甚至可以讓人做出一些亂象或者是預示的東西,到處擾亂人心。隻要越亂,安王就越是有益。
但是這個話,顧輕書沒有說出口。
因為她知道,以安王的性子,是不可能選擇第一個提議的。
但她拿了楚雲西那麼多的地契,甚至還有許多的工人……沒錯,顧輕書這幾日派人去看過,那些莊子裏還有很多的工人可以差使,楚雲西將他們的身契都送給了她。
有了這個,這些工人俱是可以為她所用,哪怕不真正地參與到了采礦的事情當中,卻也能夠減輕朱程等人的負擔,加快金礦挖掘的時間。
這個人情,顧輕書還是領了。
否則的話,她是不會輕易出手相幫的。因為在她看來,安王雖仁厚,雖有統領六軍的才華,卻不是一個能夠追隨的人。
安王性子板直,過分愚忠,這會還對皇帝和燕朝整個朝廷抱有希望,這就是最荒唐的地方了。
從某種方麵來說,他們落入眼下的這個境地,連軍餉都快保不住,讓邊疆將士處於隨時有可能餓肚子的狀態中,安王要承擔很大一部分的責任的。
這跟顧輕書的做人原則不一樣,在她手底下且忠誠於她的人,她會給所有對方想要的東西,而除了她的人之外,旁人的死活存亡,又與她有什麼關係?
莫說旁人,就算是整個燕朝,她也無太多情緒。
她本就是個無情冷漠的人,說隻做對自己有利可圖的事這句話,是從來沒說錯過的。
“那,第二呢?”葉成沉默了下,大概他也知道,安王不會選擇第一個了。
“那就是用這次的機會,去與董宏做交易,換回完整的軍餉。”對葉成的話,顧輕書也沒什麼太大的感想。
可不知道為什麼,葉成有那麼瞬間,覺得不敢與她對視。
“多方勢力周旋的情況下,董宏會答應的。”得了顧輕書這番話,葉成心中有了幾分把握,離開了房間內。
他走之後,長安才從側邊走了出來,他來彙報的,正是那金礦開采的事情。
朱程等人到了地方後,便開始動手,但不眠不休的挖了幾日,卻還是沒有看見金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