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朝的科考,不隻是考察文章,在科考開始之前,還要核查考生所有的品行及近六月來的所有事跡。”楚銘鈺不光是態度好,甚至話語間很是仔細,把燕朝科考的規矩都跟顧輕書說了一遍。
宴字的人都覺得他很奇怪,往日裏,楚銘鈺可不是這麼有耐心的人。
別說是給人解釋這種常識了,就連帶著他對這顧衍之的態度……他不是一向最為瞧不起顧衍之的人嗎?
“曲煬不能留下任何的汙點,尤其涉及到了賭這樣的東西。”楚銘鈺抬眸,與她對視。“所以才想請你幫忙。”
“銘鈺?”洛安聽得都皺眉了,這態度比起剛才還要好,甚至說出來了請這樣的字眼。
對方可是顧衍之啊,他們對待顧衍之的態度,有一大半也是來自於楚銘鈺的態度,誰會想到楚銘鈺轉變如此之快?
“不想留下汙點,那就該不去與人爭一時之氣。”顧輕書收回目光,整個人瞧著有些散漫。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因為起的太早了,沒睡醒。這個時候的顧輕書,其實是很不好說話的。
“不錯!”那邊,曲煬正想開口,卻有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抬眼看去,就對上了黃玉文那雙不悅的眼睛。
“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來跟我說,找我顧兄弟的麻煩算是怎麼一回事?還是說,大名鼎鼎的曲公子,原也是個孬種,隻敢說不敢做的?”
“你放屁!”曲煬怒道。“既然你在這裏,那也不用多費口舌了。”
他轉頭冷笑著掃了顧輕書一瞬,道:“運氣好贏下了賭約,便要將人置於死地,放眼滿盛京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黃玉文一聽,誇張地往後退了一步,驚疑道:“我不過與你賭了一局而已,怎麼就要置人於死地了?”
“黃公子也不看看今日是何等的天氣,叫人出去那樣跑上一圈,還能有命嗎?”洛安冷聲道。
“有命無命,那也是曲公子自行定下的賭約。”周致恒上前一步,麵色淡淡。“從製定賭約之前,就該想明白的事情,如今又來說些什麼?”
“是啊,有些人就是對自己審視不清,總以為自己是那諸葛在世,要擔著一個料事如神的名頭,誰知就是自視不清,輸不起!”薑堯跟在他們身後,皮笑肉不笑地道。
他們跟宴字的確實不來往,但他父親在朝堂之上,與洛安父親恰巧是政敵。
他們家,就是跟這些人不來往的。
“你們……”曲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洛安按住。
洛安皺眉道:“今日人太多了,這幾個人又是不需要經營好名聲的混人,與他們爭辯,不光是白費口舌,還是自降身份。”
“瞧著這條路是說不通了,夫子也快來了,咱們先撤吧。賭約便當做沒有這一回事,任憑他黃玉文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摁著你的頭叫你在這大冬日裏做出那等事情來。”
“銘鈺,你說是吧。”
楚銘鈺的目光還落在了顧輕書的身上,聞言回神過來,道:“洛安所言有理。”
顧輕書卻在此時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