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替她人作嫁衣(1 / 3)

第19章:替她人作嫁衣

香浮挑起珠簾,一身脂香粉氣,蔻色紅的指甲,在白玉流珠的珠簾裏異樣飄紅,帝辛疲乏的走向床榻,妲己正背著帝辛睡中覺。

“妲己!”嗅著她身上清淺的花香,帝辛覺著一陣清新舒適,扳過她的身子,低喚道:“不許睡。”

“大王!”妲己的秀眸半開半閉,如脫狐般魅惑。

手撫過她溜尖的下巴,靠在妲己修長的玉腿上,帝辛道:“給孤,生一個兒子可好?”

“臣妾!”她紅了臉,從不曾想自己會個一男半女。

“怎麼?不願意?”帝辛坐起身,有些惱怒的望著妲己。

送上香吻,柔軟的雙唇封住因緊張而抖的帝辛,靠在帝辛的胸前,妲己柔柔道:“這又豈是臣妾能夠決定的,還不是,要靠大王!”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朦朧。

“孤,這樣寵幸你!”大手伸向妲己平坦的小腹,帝辛心中的疑惑,再不斷犯大。

“聽說,你之所以從前在鳴鸞殿常常睡在殿外,是因為不喜王後宮的薰香。”

“那倒是,太過香膩了!”妲己起初並不在意,她不解帝辛緣合提起這件事。

“大王,臣妾命宮婢給您備些酒菜吧!”婀娜的站起身,舉步輕移,妲己的一舉一動,極具美態,如果是在平時。

而此刻,帝辛無心欣賞,心中的疑雲不斷放大。

原本就陰暗的天氣,像是因烏雲不斷密集,不斷壓迫逼酒。

熱菜熱酒由香浮親自布讓,一一呈送到帝辛的身邊,妲己給帝辛倒了酒,笑語道:“喝一杯,暖暖身子可好?”

“孤問你,那香氣,你住多久便有多久是嗎?”

“正是呢,不止王後娘娘的寢殿,好像所有嬪妃的身上,都有那樣的香氣。”妲己不過據實以告,她的確不喜歡那樣的香氣。

“臣妾最喜歡這靈玄宮,就是沒有那樣的薰香。”

妲己每說一句,帝辛的臉色就難看一番。

香浮在上好灑菜之後,站在妲己身邊,並不曾離去,見帝辛提起此事,引起大王注意的機會,終於到來了。

整王後更是大好時機,香浮一個側身,盈盈道:“大王,的確如此,王後娘娘鳴鸞殿中一直薰香,因為王後娘娘喜歡這香,常常讓宮婢送給各宮的娘娘們。”

“有這樣的事?”妲己終於明白,帝辛在暗地裏調查王後。

而自己享盡無數魚水之歡,與伯邑考……與帝辛交合多次,皆不曾有孕,很有可能,是中了別人的損招,如這後宮嬪妃一般。

“正是如此,蘇夫人一遷進偏殿,王後娘娘就命宮婢天天薰香。”

她走到帝辛的身邊,廣袖一露,媚笑道:“奴妾這身衣衫,是從鳴鸞殿中取回的,給香爐薰的,現在還有這香氣。”

“唰”,帝辛一上前,冷不妨撕裂一截香浮的衣衫。

見妲己在側,香浮故作嬌羞。

帝辛將這香氣擱在鼻尖一聞,皺著眉頭:“此刻,鳴鸞殿中可還有?”原以為帝辛要在這個時候寵幸自己,香浮雖有些失望,但無論如何,她感到,帝辛看她,至少注意到她。

她想要像妲己一樣,於床榻之外,時時吸引著大王的視線。

“有,還有許多,要不奴妾帶您去瞧。”

“不必,你服侍好蘇夫人!”帝辛抓著那截衣衫,帶了親兵,大步流開。

望著帝辛矯健的身影,香浮心中生起得意,轉過頭衝妲己一笑:“蘇夫人,還不趁這個空檔,爬上王後的位置,正大光明的提拔一下奴妾。”

“今晚,本宮會跟大王說,由你來侍寢室!”妲己依舊躺在床榻上,當王後,是自己?

何德何能,入宮資曆這樣淺,有蘇部又隻是貧弱小族;王後此番就是因王後之位,成了眾矢之地,想要當王後的人,必定就是陷害王後的人。

月五妃那麼想當王後嗎?

王後被帝辛的親兵關押在地牢,她發瘋般的搖晃著木柵,散亂著長發,和斑駁的衣衫,赤著腳,全身凍得飛紅。

“本宮要見大王,要見大王。”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再踏出這裏半步?”柔柔軟軟的聲音,婉兮退下披風,露出一幅婉然的神情,精心描畫的柳葉眉,一雙閃爍而轉盼的明眸。

閃著邪惡深遂。

“賤人!”王後衝婉兮啐了一口,形同潑婦,她其實是急紅了眼,完全不知所措;被關押在地牢,老鼠……臭蟲……蟑螂爬上這個千金萬貴的王後身上。

渾身奇氧無比,瘋狂的抓撓之後,仍無法停歇。

“很難受是嗎?”婉兮玉臂上籠著五六鍾鑲有寶石的手串,輕輕抹去啐於麵上的腥沫,淺笑道:“娘娘,一會兒,離開這裏,臣妾就回去洗浴。”

“無數宮婢服侍著……伺候著,灑滿玫瑰花的浴桶,輕輕一浸泡。”

“本宮一定不會有事,本宮相信大王不會忘怯夫妻之情。”王後像抓住救命的稻草,篤定的相信帝辛會像從前寬以待她。

“賤人,是你殺了棲姬,贓贓嫁禍本宮!!”

不承認,亦不否認,婉兮心中得意,卻不令人撈下半句話柄,冷笑道:“一個棲妃娘娘,雖然令大王傷心,但大王到底是情長的,與娘娘這麼的年的夫妻之情。”

“可別叫本宮出去,本宮一定撕碎你這張披著狼皮的臉。”

婉兮扶了扶垂於兩側的流蘇,涼涼的如滴一般的流蘇,順著額際如新月般攏著一圈,額前的還吐露著水滴一般的墜子,懸心眉心。

“可是不能夠了,娘娘!”婉兮指著自己的腹布,含著恨說道:“想必,後宮所有的嬪妃,都如臣妾一般,要咒娘娘死呢!”

“你這是何意?”東窗事發,多年的隱密,於旦夕間。

“都是因為那香!”婉兮勝券再握,華麗的衣衫在陰暗的牢房流光溢彩,每動一處,珠玉就閃爍著如明珠一般的光芒。

婉兮一步一步走近王後,隔著木柵,她因激憤,兩側的流蘇一陣輕晃,昔日溫婉的眉目猙獰的極其駭人:“你為了自己的私欲,令後宮的女人絕育。”

“哼,是又如何?”王後肮髒的手緊緊抓著婉兮,一陣死拽,痛得令婉兮一陣尖叫。

“王後!”婉兮一個反手,將王後往木柵邊狠狠一帶,一陣玉碎的聲音,王後手腕上青蔥碧綠的玉圈撞了個粉碎。

劃出指頭粗一般的血痕,王後連忙將手指塞入口中止血。

“如此愛惜自己,卻視別人的命那般微賤,讓我失去懷孕的可能。”婉兮那恨,她一把上前抓著王後死命搖晃。

“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三番兩次置本宮於死地。”王後又是一口,啐在婉兮臉上。

這一次,婉兮左右甩出一巴掌,響亮的落在王後的臉上,登時,王後的臉紅腫成一片。

“這麼多年,我忍耐了王後你這麼多年。”婉兮心中怨恨,從頭上拔出銀釵,死戳在王後保養的白嫩得宜的雙手上。

“賤人!”王後一陣反撲,伸出雙手掐在婉兮的玉頸上。

紅著眼珠像是要從眼眶中落出,極其駭然;憤憤然道:“從你入宮的第一天起,你出盡風頭,搶走了屬於本宮的光芒和榮耀。”

“你……啊…………”不曾想王後的力氣這樣大,婉兮被掐的上氣不接下去。

“你以為大王是真心愛你的嗎?”

王後的眼中閃著冰霜,冰刀霜劍,刺破婉兮的肌膚,插入她跳動的心房:“大王,一直虛情假意的待你,如果,大王果真對你有情義,為何,還要如此對待你的父親?”

“父……親!”婉兮哼了一聲,她的眼前漸漸暈黑。

說到此處,王後略鬆了許,她的聲音極其怪異:“你不想知道真想嗎?月王妃?高貴優雅,僅位列於本宮之下的東夷公主?”

仿佛掉入深淵,見到稀疏的陽光,一刹那,又被王後懸於半空中。

“什麼真相?”

“王後!”迅速漸進的腳步聲,帝辛踩在燈火走來。

重重疊疊的燈火,帝辛詫異的望著兩位親切溫婉的愛妻,這樣驚天動魄的場麵,他還是第一次見著,因道:“放開。”

盛怒中的帝辛,倒生的璿眉如波浪一般,澄黃的虎目滿是攝人之後,他緊緊握著雙拳。

見帝辛在側,兩人機敏的同時鬆開手,各自拍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吸喘氣;這裏婉兮有心記著王後所說的話,衝帝辛問道:“請問大王,王後娘娘對臣妾所說的真像是什麼?”

舉步輕移,玉片流蘇如波浪般浸漫過帝辛的長靴,她的眼中滿是疑惑 ,對真相的揣測,她令的身子輕微起伏,兩粒珍珠耳滴在頸項邊搖晃。

“婉兮,你豈先行退下。”實則帝辛不願麵對婉兮,說出對她的父親的所作所為。

“大王!”婉兮一陣遲疑,素來豪邁的帝辛,竟然這樣使緩後之計,這令婉兮感到不可思議,她緊盯著帝辛,又不是側身望闃王後。

因帝辛在側,王後掩了口,但是,分明可以看到王發在綾亂的發絲間,眼角眉梢露出興災樂禍的笑意,這個時候,王後還能笑得出來。

一片疑雲,迅速漲滿婉兮的內心。

“孤問你,王後!”帝辛站在王後跟前,他拿出國君的架勢,而非是夫妻的情分。

“若非孤及時趕到,你要跟婉兮胡說些什麼?”

他的心中,到底在意月王妃比在意自己多,王後想到這裏,心裏悵然若失道:“大王,難道她比臣妾更重要嗎?”

“可你,令孤很失望。”帝辛從袖中掏出兩小包藥粉,他舉起藥粉……虎目裏盛滿戾氣,森冷的衝王說道:“你想二什麼?”

“你讓孤斷子絕孫,為了承寵,讓所有的後宮嬪妃,都不能生育。”

“大……大……王!”王後的臉瞬間變成紫青,她抖動著嘴唇,矢可否認道:“這……這……這,一定是有人災贓陷害。”

帝辛將其中一包藥粉“啪”的一聲全擲在王後的臉上,異香撲鼻的藥粉,淺灰的粉末,令王後的臉灰如鬼色。

下過雪之後的王宮,在朦朧的月光之下,銀白發亮;清新透明的空氣裏,妲己嗬了口暖氣,搓著冰涼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