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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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幽冷的月光,灑落在青翠欲滴的樹枝上,留下斑駁的樹影。
“啊!”
一聲驚呼,喚醒了沉睡中的動物,雞鳴狗吠聲接連而起,打破這寂靜的夜。
“穩婆呢?快去將穩婆找過來,速度要快!”
“春月快去燒水。”
“夏枝去準備剪刀,棉布,還有之前姨娘準備好的衣物,快去!”
“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啊,對了,裕德,快去將老爺找回來,就說姨娘要生了!”
正安排一應生產事項的婆子,突然衝著院外候著的十六七歲少年喊了一句。
“可是祖母,那老爺....,現在正在溫柔鄉裏做著美夢呢,老爺那脾氣,我如何叫的回來啊!”少年語氣遲疑,不是很願意。
“混賬話,如今姨娘生產,老爺如是有正事在身倒也罷了,不過是個銷金窟,如何就去不得!你隻管去叫,出了事自然有你祖母我擔著!”婆子說話時橫眉冷肅,一身正氣,倒不像是普通的婆子。
“....祖母,我這就去,您,您別生氣。”叫裕德的少年像是有些害怕的樣子,說完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婆子冷眼看了一眼前頭還是黑漆漆的院子。
這裏的聲音,似乎能夠叫醒沉睡的動物,卻叫不醒睡夢中的人。
斂下思緒,轉身進屋。
床上的女子,不過十八九歲,此刻正滿臉大汗,衣襟也被汗濕透,徹底粘在了身上。
“他回來了嗎?”女子眼含期望的看向婆子。
婆子走到床前,伸手將她粘在臉上的發絲撥開,“已經差人去叫了,姨娘放心,老爺知曉您生子,必然會趕回來的。”
肅冷的臉,染上幾縷溫和,比之剛才對著自己親孫兒時,更加親近。
女子聽完卻是淒然一笑,不再過問。
身下一陣陣痛,原本還痛呼出聲,現在卻咬牙隱忍。
眼角卻有淚珠兒滑下。
穩婆來的很快,到底是高門大戶,雖然不受重視,基本的規矩還是在的。
穩婆進去之後,婆子起身出來,走到院子門口,張望兩眼。
卻還沒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暗歎一聲,這世道,女子沒有個好的娘家,做不成正房太太,命薄輕賤,雖是世家貴族,卻比之那農家女兒更是不如。
“嬤嬤,穩婆說,姨娘似是不大好了....”叫春月的姑娘幾步過來,臉上一片焦急擔憂。
“怎麼會?”婆子神色一肅,剛才的感慨哪裏還有半分。
疾步走到產房門口,深吸一口氣之後,推開門小心進去。
看了一眼兩個穩婆,見二人皆是搖頭,常年冷靜的臉上,也忍不住染上著急的神色。
“姨娘,打起精神來,小少爺還等著出來見您呢,您可不能先自個兒泄了氣。”婆子坐在床邊,伸手握住她身側有些發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