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夫山看著皞白派這一片靈氣充沛的山河,歎道:“真是沒有想到修真界平靜數百年,居然會有遭遇這種數萬人受控的局麵。”
楚石行手掌一收,那鎏金弓瞬間召回於他骨血之中,“隻要能夠破了那厲鬼陣,一切都好說。”
“想來這石一舟還是靈訣奇才,竟能夠將這紫空派禁術修煉得如此高深,若是我們能夠看到那符籙靈訣原貌,便可能一擊致命。”曲夫山想了想,“那程簡不就是紫空派出聲嗎?讓他過來一起參詳參詳。”
楚石行沒好氣地說道:“當初程簡就是在這禁術上吃過虧,冤了那小子一把,如今你可再問不出什麼了,人家壓根不記得了,你別給我添亂。”
曲夫山聽出他話語中的袒護之意,嘖嘖稱奇,“沒想到楚掌門對這外派弟子也如此上心,難不成是愛屋及烏?心疼你家小徒弟,順便……誒,你去哪兒啊。”
“懶得聽你滿嘴胡言亂語。”楚石行頭也不回地往修養殿走。
曲夫山手中折扇徐徐一搖,也笑著跟了上去。
莫蘭本是以為這件事情很快能有個了結,卻是沒有想到石一舟竟有如此大的本事,竟能夠一人控製這數萬人數月有餘,操控著紫空派、明月教、雀瑤宗等三個門派,與皞白派、郩中林門相對抗。
而天靈門作為藥宗,本就不是修真武派,加上之前阿索蝶目前仍是被關在天機處,都與兩邊有關係,便不參與到這亂戰之中。
最是讓人驚疑的是,那些被操控的掌門陸續回到了自己的門派中,卻仍是不改口,堅稱是楚石行作為幕後主腦,命令羽止習、程簡等人殺害木虛南夫婦等幾十人,引得修真界對皞白派惡語紛紛。
一直到了六月末,楚石行在這夏日炎炎之中,窩著一肚子氣,看著手中天機處的靈文,等到看完靈文上的最後一字之後,冷冷一笑,抬頭看著那修養殿的二人,“你們是要讓我去天機處受審?”
天機處來的兩人好像是用石頭刻出來的雕像,麵上沒有一點表情,聲音尖細,“我也是奉主人命令,請楚石行掌門同我們走一趟。”
“主人。”楚石行在這稱呼琢磨了一下,笑道,“看來石靈這個老頭平常沒事做,倒是愛給自己找樂子。天機處裏還有多少像你們一樣的,嗯,人?還是工具?”
那兩人對視一眼後,麵色愈發冷冰,異口同聲的說道:“楚石行掌門,你出言不遜,便是對我主人不敬。若是你現在不跟著我們走的話,我們將按照天機處的規則,強製抓捕你。”
“那你們試試。”莫蘭踏步走了進來,晶眸像是結上了一層霜。
楚石行本在氣頭上,見莫蘭進來之後,隨即一展折扇,恢複了道骨仙風的從容氣魄來。所謂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他這小徒弟氣死人的功夫半點也不比這兩個石頭差,他就看戲好了。
天機處兩人轉過頭,見來人是一年少女子,語氣不屑,“我天機處正在秉公執法,閑雜人等退下。若再阻擾,一並抓至天機處受審。”
莫蘭冷笑一聲,“我想是誰呢,居然還敢在我皞白派裏如此放肆。原來是兩塊石頭,難怪如此沒有眼力見。”
這天機處本就是一個閑職,創辦者就是石靈,這人得道飛升,超然與生死之外,不入輪回。本是飛升成神的修為,卻偏偏貪戀紅塵,硬是要給自己找一些存在感,便自創了天機處,用來懲治那些逆天枉法之人。
素來修真界各派恩怨要麼刀劍相向,要麼口誅筆伐,相互鬥得你死我活之後,再來個了斷,鮮少有人管這得道老頭的天機處。
石靈便自己雕刻了數百個人形石頭當做手下,強行插手這修真紅塵,這數百年下來,好歹也在修真界中混出了一點名聲,修真界人將天機處作為維護修真正義的一道盾牌。
可是莫蘭卻看不起石靈這挑三揀四的天機處,若是真要懲治逆天枉法之徒,當時小程簡躲在山崖之下隻剩半條命的時候,也不見得天機處抓程簡叔叔去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