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旁哪裏還有人?
南風蔚放下手,左右看著四周廣場,根本沒有找到楚十六的影子。
和南風蔚一起驚訝的還有他周旁的衙役,他們剛才也明明白白看到那個小婦人站在貴老爺身旁,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這人都看不見了,待會兒如何和裏長交差?裏長如何和知縣交差?知縣如何和知府交差?
這三連問下來,膽子小的衙役眼前一黑,徑直昏了過去。
這臨海廣場內的滿地雞毛,已經與那禦劍回到海邊小屋的莫蘭兩人毫無幹係。
莫蘭看著程簡木訥地推開木屋房門後,小心地將她放在條凳上後,用著靈訣燃了爐火,頓時滿室溫暖,襯得程簡那蒼白的臉色也有些臉色了。
程簡正往灶台裏放幹燥火柴,能夠感覺到莫蘭的目光在跟隨著她,耳根卻愈發發紅,低聲解釋道:“請姑娘見諒,擅自將你帶回家中。姑娘如今腳受傷,不方便行走。”
他話還沒有說完,竟聽到那坐在條凳上的姑娘輕輕笑了一聲,看著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就像是春日裏瀲灩波動的翠湖,像是清風擺動楊柳依依,撩撥著他的心房。
“程簡,”莫蘭朝他招了招手。
程簡腦袋還沒想明白的時候,腳已經不受控製地走到莫蘭身邊,怕她仰著頭累,便半蹲著看著她。
程簡身材本就是高大挺拔,雖是半蹲,也是同坐在條凳上的莫蘭一般高,兩人眸子對著眸子,在這輕微柴火炸裂聲下,彼此的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
莫蘭伸手摸了摸程簡的臉頰,看著他深邃的眼眸漸漸柔和,輕聲道:“傻子,我是你的妻子,這裏也是我的家,你還把我往哪裏送?”
程簡眸子微瞪,不止是耳根子,就連脖子也開始變得通紅,一時無措,“真的嗎?”
莫蘭看著素來內斂隱忍的程簡此刻神情無措,許是少了過往那些苦痛仇恨壓在心頭,他的眸色單純,就像是誤入迷途的小鹿般清澈,更是激發了莫蘭那潛藏在心的保護欲。
雖然自己現在築基修為的菜鳥一個,還被癩蛤蟆魚妖挑斷了腳筋,她卻有種錯覺,她強大得能夠保護程簡。
“程簡,你失憶了,沒有關係,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莫蘭慢慢靠近程簡的臉,眸色晶亮,嗓音柔和得像是摻了蜜,隨即那飽滿櫻唇輕輕地落在了程簡的唇上,像是蜻蜓點水般劃過,隨即在他耳邊低低說道:“我衣服也濕了。”
程簡整個人呆住了,宛若被女流氓堂而皇之的調戲了一把,整個臉紅得像是剛從沸水裏淖了一遍的紅蝦。
內心強大的莫蘭成功調戲了純情少男程簡後,心滿意足地站起身,靠著左腳,一蹦一跳朝著木屋的衣櫃走去,準備拿件幹淨的衣裳換上,可沒蹦跳兩步,就被程簡再次橫腰抱起。
女流氓莫蘭沒有料到純情少男還會反殺,居然抱著她往床上走去,呆若木雞地任由著程簡將她小心扶在床上坐好。
程簡臉頰緋紅,甚至不敢看莫蘭的眼眸,而是盯著她白玉削蔥般的手指,低磁著嗓音道:“既然是我的妻,斷沒有自己動手的道理。”
莫蘭:“……?!”
一番折騰之後,莫蘭總算是換上了幹淨暖和的衣裳,本來不需要太過折騰,但是純情程簡似乎少了根筋,偏偏又還是執拗性格,臉背對著她想要幫她換衣裳,如此這般那般,還不如她自己換衣服來得快些。
已是三更,莫蘭與程簡二人躺在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隻剩下均勻呼吸聲。
程簡記憶全無,卻信莫蘭的話,相信他們已是夫妻。背靠在他肩側旁的莫蘭似乎已經熟睡,兩人同枕同被,他小心翼翼,不敢翻身動彈,生怕吵醒莫蘭。
她今日靈流受損,體力不止,還受了重傷,他剛才已經用鎮傷靈訣幫她修複傷口。但治愈係靈訣並不是他的強項,明日要去找些靈藥來幫她醫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