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簡看著木屋門前聚集的十幾號人,淡淡說道:“倒是不知道你們如此重視同門情義。不過柏步山脈統共三百多個大小山峰,就憑你們一夜之間就能翻遍?”
林慶生被他反問一句,瞬間啞炮了。
不過是想說自己找吳比棣的心情焦急,怎麼就落下了話柄。
“紫空派第二十九條戒律,妄言者,罰抄門規十遍。你們待會都去陶甘那裏領罰。”
程簡這話一出,圍觀的幾個弟子發出低低的哀嚎,“程長老,我隻是路過而已,我沒有說去找吳比棣師兄,隻是慶生師兄讓我一起來的。”
林慶生沒想到這些弟子區區罰抄就變了節,臉色更加難看了。
“嗬,同門情義。”程簡平淡的口吻,更加諷刺。
“師兄……”吳比棣從程簡身後冒出了半個腦袋,很是感動的看著林慶生。
“師弟!”林慶生聲音頓時大了起來,“你果然在這裏!”
吳比棣背貼著木屋門框,盡量讓自己不要碰到程簡袍角的分毫寸縷,恨不得變成一頁紙,擠出了木門之後,衝到了林慶生身旁,情真意切地喊道:“師兄!”
林慶生腰板似乎也硬了起來,“程長老,現在我師弟就是在你屋裏找到的,你扣了我師弟一個晚上。你有什麼話要說?”
程簡嘴角勾起冷冷笑意,“擅闖長老居所,並試圖謀害長老,你應該問問你師弟要怎麼解釋?”
在場看熱鬧的弟子聽了程簡的話,不由倒吸了一口氣,紛紛轉頭看向吳比棣,沒想到忍氣吞聲的人居然會有此壯舉,怕是前些年被程簡打死的門衛還不夠警醒。
“師弟,你真是如此?”林慶生驚訝地看著吳比棣。
謀殺長老所觸發的門規,隻怕是要半死不活地丟出師門的!
“我,我我不記得了啊!”吳比棣沒辦法否認,欲哭無淚,“程長老,你不是說我是被操控的嗎?!”
“證據呢?”程簡淡淡問道。
“果脯!”吳比棣突然想到了剛才程簡和另一女子的懷疑,若說他剛才還有些懷疑,現在就想是救命稻草般抓在手上,趕緊辯解,“我是吃了石一舟師兄送來的果脯才被操控的,並非我的本意啊。”
程簡微闔眼眸,他要的就是吳比棣當著眾人的麵說出石一舟的名字。
“石師兄?”林慶生遲疑道,“你是說石師兄托我送給你的果脯。”
吳比棣拚命點頭,“師兄,你也知道我的,就是給我十萬個膽子,我也不會來找程長老的麻煩,更不要說是謀殺他了。”
“可是這也太……”林慶生不敢擅自再拉石一舟下水,他今天來叫板程簡,很大的底氣在於石一舟。
他如今算是選擇了石一舟陣營,雖然不能算是下屬,但是吳比棣沒來由的亂咬石一舟一口,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居然是石一舟操控的。”程簡一挑眉頭,冷冷的說道。
“程長老,空口無憑啊。”林慶生額頭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哦?”程簡斜睨著他,“那你就是說你的師弟在撒謊了?”
“我沒有撒謊啊!我真的是被操控的。”吳比棣扯著嗓子說道,但是他情緒太過激動,導致厲殺訣傷過的腰部一陣痙攣,痛得昏死過去。
“師弟!”林慶生趕緊扶著一頭栽倒的吳比棣,看著他腰部殷紅一片,掀開他的短衫一看,腰部竟有一處拳頭大小的傷口,上麵殘存著瑩綠色的靈流,“這是……”
“厲殺訣?!”一旁眼尖的弟子驚訝道。
“程長老,您居然對同門弟子下此狠手!”林慶生抬頭質問道。
“用你的眼睛看清楚,是誰的靈流。”程簡冷聲道,“而且我若是想懲罰個擅闖我住所的弟子,也容不得你造次。紫空派的門規都被你吃到狗肚子裏去了。”他手指虛虛點了點林慶生,“妄議尊者,罰抄門規二十遍。”
“你!”林慶生憋得臉色通紅,不敢再頂撞程簡,隻得低頭再查看吳比棣的傷口,才發現這厲殺訣竟是用著他自己的靈流,很是錯愕,“竟真是師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