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知,不要跟我一起死。”顧醒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如果有這麼一天,一定不要跟我一起死,我希望你能活下來,我投胎了就來找你。”
宋知微笑,說;“不好。”
“你怎麼這麼死心眼。”
“我就是死心眼。”這一刻,宋知發覺自己很幼稚,可是說真的,她再也做不到讓顧醒孤身一人,哪怕離開。
顧醒放棄爭論這個話題,垂眸說;“我盡量不做壞事。”
“嗯。”
午餐,當然不可能是顧醒做的,他找五星級廚師學廚藝,結果做的慘不忍睹,隻能搶了廚師的勞動成果過來湊個數。
“好吃嗎?”
“嗯。”宋知點頭。
“你怎麼不問我是不是我做的?”他的眼裏有幾分期待。
宋知是真的不想打擊他,既然他誠心發問,她就隻能大發慈悲說句實話;“你這手不適合做飯。”
給足了他麵子,然......
“不適合做飯,那適合幹什麼?”顧醒眼角上揚,看上去心情是極好的,純欲同存,像個奪人心魄的妖精。
宋知突然被哽住,米粒卡在了喉嚨裏,她用力咳嗽,顧醒順勢把水杯遞過去,語氣帶著幾分明知故問;“我說什麼了你這麼激動?”
“你下次能不能別在吃飯的時候說這些?”宋知忍無可忍。
“行,宋市長,以後在床上說。”顧醒喜不自勝。
宋知不跟他貧,“你吃了嗎?”
“吃過了。”顧醒背靠椅背,兩條長腿交疊,隨便一蹬,轉動椅滑了出去,他抬頭打量牆上的人物肖像,從左到右,按照時間排序,宋知的位置在居中靠右,最後一個,他看見上麵有灰塵,拿出手帕擦幹淨,“在我有記憶以來,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真正執掌雙燕市的政權。”
“你這是,在誇我?”
“不是。”顧醒看著相框裏老成持重的宋知低聲;“我是在心疼你,別人的二十多歲都是無所畏懼,捅破天了也可以躲在避風港裏,而你卻要學會自給自足。”
“老實說,我覺得你很厲害,你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你改變了雙燕市的死局,可是宋知知,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權利越高,意味著危險越高。”上一任市長,雖然膽小怕事,庸庸碌碌,但他保住了自己和家人。
宋知再厲害,她也不過是血肉之軀,會受傷,會痛苦,世界上最難測的人心,因為你永遠都不會知曉身邊的人什麼時候會叛變,因此,她走的每一步都是萬丈深淵。
宋知沉默了一會說,“我明白,我都懂,可是因為害怕死亡就寸步不行的話,死的人會更多,阿醒,我不想再看到我身邊有任何人死在我麵前了。”
“宋知知,我沒有在質問你,你做什麼我都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謝謝。”
最好的感情,莫過於無條件的理解與陪伴。
不論,是生是死,是好是壞,是鮮花掌聲,是萬丈深淵,我都陪你一起走。
打斷腿也要跟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