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草莓的香氣占據了宋知的鼻息,她還沒有看清楚眼前有什麼,突然聽到顧醒說,“就一顆,你不要哭了。”
宋知破涕為笑,滾燙的眼淚砸在了顧醒的手背上,他有些嫌棄的用袖子擦幹淨,“你快走吧,宋知知不喜歡我跟傻子走太近。”
宋知;“顧醒,你騙我。”
“你不是也騙我了嗎?”她每次都說晚上會給他回電話,可以他等了好久都沒有,他明知道宋知事工作需要,可心裏總是發了瘋的想把她囚禁起來,可是,他怕她會難過。
不這樣,他怕她舍不得
“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不告訴你。”比十五還幼稚。
“顧醒,你真幼稚。”
“哼。”他搶走了她手裏的草莓,甩給她一個後腦勺。
宋知事見識過顧醒喝酒的樣子,幼稚,藏不住事,她也很慶幸,他今天喝了酒。
“阿醒,你不看我嗎?你不看我,我就走了。”
“我真的走了。”
顧醒氣壞了,把她拉回來,“你就不能再哄哄我嗎?”
“你想我怎麼哄?”
他把果盤抱到她懷裏,命令道;“吃了。”
宋知哭笑不得,和他坐在同一段台階,“好。”
她一口一個,他就在旁邊看著,宋知塞給他一顆,“吃嗎?”
顧醒搖頭,趴在膝蓋上,目光清明,有些潮意,紅紅的,過了一會,他喃喃道;“如果是夢,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風把他的話清晰的捎進了宋知的耳朵裏。
她靠在他的肩上,附和他的話;“不醒來。”
一頓飯下來,大部分時間都在聊天,聊工作,聊日常,聊規劃,聊未來,一來二去拖到了十點才下餐桌,女士和小孩都在客廳看電視吃水果,男士在廚房收拾殘局,年紀大一輪的都比較自覺,但總有個別漏網之魚,世無常想偷個懶來著,被蘇庭舫拽進廚房,“你是姑娘嗎?”
薑錦禦舉著攝像機拍照,蘇庭舫樂嗬嗬的衝著鏡頭比心。
十五乖巧的坐在宴知韞身邊吃蛋糕。
“十五以後不要學爸爸那樣,喝酒傷身體,知道嗎?”
“嗯嗯。”乖巧,可愛。
又過了一回,言愈撐著腰出來,一邊感歎,“還是年輕好啊,想當初我年輕那會,天天吃外賣,熬夜,喝個四五斤燒酒都沒問題,人啊,還真是不服老不行。”
宴知韞也說;“年輕真好。”
年輕可以肆無忌憚犯錯,年輕可以轟轟烈烈愛一個人。
言愈喝的有點多,“想當初啊,你和宋君,蘇庭邪還是南大出名的鐵三角……”
蘇庭舫出來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愣在了廚房門口。
周江城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怎麼了?”
言愈接著說;“我還記得那次,你惹了外校一個混混被人家懟在了小賣部門口,宋君一聽,把球一扔就翻牆去找你了,蘇庭邪也是,但你們都不知道,宋君扔的球砸到了我臉上,就這三顆牙啊,現在都是假的。”
“……”她記得那次,宋君就是來拖後腿的,為了保護他,她和蘇庭邪都被揍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