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門口傳來陣陣有規律的高跟鞋的聲音,女子的聲音如同天籟,語氣有略微責備;“成語,怎麼能這麼對待我們的貴客呢,沒禮貌。”
是宋知!
“執行官!”
“夫人。”
所有人越過方鋰一行人撲向了宋知。
成語過於驚喜,以至於忘了自家先生那張能殺人的臉,義無反顧抱緊了宋知,其他人也是一擁而上。
宋知回抱他們,“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活著嗎?”
成語鬆開宋知,喜極而泣,聲音哽咽,“夫人,還好你活著,否則先生做鬼也不會放過我的。”
宋知摸了摸他的頭,“再哭罰你負重跑圈。”
成語突然哭不下去,默默把鼻涕吸回去,上一次哭,還是先生走的時候。
宋知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襲黑色束腰長裙,溫柔知性,一顰一笑,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方市長見笑了,恕我管教不周。”
方鋰垂下眼眸,目光滿是深沉和無奈;“不是你們的問題,都是我們的錯,如果不是我們一味退讓,普倫斯聯盟這個毒瘤不至留到現在才剝幹淨。”
“身在囹圄,沒有人能獨善其身,隻要您有需要,特衛隊隨時候命。”
“嗯,謝謝。”
兩方握手言和,由於成語之前的話,方鋰把勳章帶了回去,他說的沒錯,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死隻是換一塊毫無作用的勳章,他們已經沒了,意味著,現在所有的榮光和美好都與他們無關,不公,也隻能默默受著。
辦公室。
墨枷將傷亡人數進行彙總在名單裏,成語負責報告目前的折損情況,數字不小。
宋知眉頭緊皺,轉動手上的鋼筆;“陸妖呢?”
陸妖是機甲部總長。
那次天台之後,他便沒有在鉑金特衛隊出現過,其他人都沉浸在歡樂裏,無人留意,隻有墨枷是個明白人。
墨枷回;“不在基地。”
宋知輕輕點頭,沒有再追問,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裏的低落,她的聲音極其堅定,猶如堅韌的白楊樹,不懼風雨,不畏風沙,挺立直行,“今天就到這裏,名單上的人如果家人健在給予豐厚的賠償,如果對方不接受也不必強求,讓人多加留意,替他們的孩子養老送終。”
在戰場上,死傷是在所難免的,他們不能把人安全無虞還給他們,能給的補償,隻有物質。
“成語,組織隊伍,轉移整頓修養,務必在短時間內回到備戰狀態。”袁吏死了,並不代表雙燕市就沒有人興風作浪,一切隻是開始。
“是。”
成語撤了。
盛辭找宋知有事,半道碰到了,微微頷首。
成語有點不好意思,出於習慣撓了撓光禿禿的後腦勺,“那個,我那天情緒有點失控,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盛辭微笑;“我知道。”
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對,不起。”
“不客氣。”
“那我們,這就算和解了?”
“嗯。”他本來也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