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
顧醒沉著臉,黑白分明的眼瞳閃著光,褶褶發亮,語氣很輕,就很委屈;“不還也行,我說了算。”
他不想回去,想跟宋知一起,去哪都好。
宋知慢慢收起笑容,手指頭輕輕的磨他的喉結,心口隨著喉結起伏的幅度一陣顫栗,她妥協了,由他折騰自己,隔了一會,她的聲音變得沙啞,語氣嚴肅;“不行,但是我會經常來看你,要是有人欺負你,我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你不回去我哪來的錢恰飯。
顧醒再次翻臉,興致全無,臉上寫滿了,‘莫挨老子’
宋知;“……”就很突然,翻臉比翻書還快!也不知道剛才纏綿悱惻甜言蜜語的是誰。
開遊艇的師傅因常年在海上行走,皮膚黝黑,幾乎和頭發融為一體,宋知自來熟慣了,自個去儲物艙拿了工具撈魚,玩的不亦說乎。她就好像是一葉輕舟,經曆了風雨就無所謂與得意的歡樂和失意的痛苦,手執船槳,四海為家。
這世間千姿百態,許多人被困在世俗裏寸步難行,自由成了妄想,理想成了醉酒後的自說自話,就連自我都很難不動搖。
時常困惑,時間與人,誰才是真正的主導者。
天邊一點點變紅,悠悠白雲消散在海的另一端,宋知提著小紅桶準備回去,一回頭便看到了趴在欄杆上的顧醒,四目相對,她禮貌性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像朵花一樣綻放。
看到她的笑容,顧醒心裏堆積的怨氣漸漸消退,他在心裏暗暗罵自己沒骨氣,卻對她露出了久違的笑。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笑,但他就是突然想這麼做了。
宋知提了一下桶裏的小魚幹,抬手招呼讓他下來瞅瞅。
顧醒搖頭,又點頭,抓著欄杆跳下來,高度不過三米,腿長有絕對優勢。
“祖宗,想怎麼吃?”
“紅燒。”
宋知廚藝半斤八倆,不算好也不算差,勉強能湊口活著,當然,她廚藝不好也是有原因的,周江城和宋君都會做飯,家裏總得要有一個好吃懶做的。
“太小了,做湯吧。”宋知當機立斷。
“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幹什麼?”顧醒無語至極。
宋知嬉皮笑臉的,他把手伸出來,她十分自然的挽著,無縫銜接。顧醒體寒,手也冷,肩膀頂了他一下,“這不是客套一下嘛,誰知道你這麼不見外。”
“無聊。”
“你是不是冷了?耳朵都紅了。”
“別碰我,手髒。”他滿臉嫌棄。
“誰讓你不好好穿衣服,老子給你捂手還嫌棄,長臉了?”她以前不這樣的,基本對顧醒有求必應,該慫就慫,大概是最近顧醒過於主動粘著她,相反會不由自主把人往外推,通俗易懂就是,‘恃寵而驕’。
“宋知……”知,沒說完,簫聲開啟了警報,“先生,水下出現異常能量波動,正在排查原因……”
“什麼玩意?”宋知滿臉疑惑,海浪愈發熱烈,卷起了飄蕩在海麵的遊艇,另一邊,開遊艇的師傅大喊,“小宋,估計是遇到漩渦了,快穿上救生衣跳海。”
說完,他就熄火棄船蹦到了水裏,過程不過短短幾秒。
“……”搞毛呢!說跑就跑!去特麼的職業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