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江州之間的一片廢墟,被世人稱之為亂葬崗。
因為這裏常年堆積著無人認領的死屍,以至於這裏十裏之外漸漸無人靠近,寒風冷冽,陰森陣陣,屍橫遍野的廢墟中,有幾隻烏鴉啄著腐爛發臭的屍體,情景駭人又可怕。
橫七豎八屍體太多,導致周圍的樹木枯槁發黃,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扔著一個約莫十三四歲小丫頭,小女孩兒麵色慘白,沒有一絲淺薄微弱的呼吸,明顯已經死了。
可小女孩兒緊握的小拳頭,散發著幽幽藍光,很微弱。
......
幾個月後。
上京城的一間鳴人茶館裏,熱鬧非凡。
“話說,這江湖上響當當的雲鬆閣,那可是殺人如麻,噬魂奪命,不管是行善積德的大好人還是作惡多端的惡人,隻要你有足夠對應的相等價值,就能奪命於無形,整個江湖之上,雲鬆閣的大名那可謂是讓人聞風喪膽,不寒而栗的神秘存在,可聽聞這不久前,雲鬆閣的新少主,卻意外暴斃而亡。”
台上的說書先生講的正激烈,引得座位上的一眾茶客都忍不住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看著眾人如此關切的模樣,聽聞這雲鬆閣少主已死,各個麵露喜色,有的甚至高呼‘大快人心。’
‘這雲鬆閣在這江湖之中勢力不容小覷,那喪盡天良的少主真的死了嗎?’
‘確實如此,我此前也聽聞雲鬆閣新一任少主離奇死亡,我看八成就是仇家太多,聯合剿滅這邪惡勢力的存在,這是替天行道的大善舉。’
雲青鸞挑著眉眼,翹著二郎腿,慵懶的身子斜靠在窗邊,豎著耳朵聽著上京的八卦,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品著春茶,日子別提多舒服。
下一秒,身邊多了個嬌小綠衫的小丫頭,貓著腰低著頭,在雲青鸞耳邊嘀咕。
“確認過了嗎?”
隨口啐了一嘴瓜子皮,漆黑的杏眸狡黠靈動,明明嬌俏明豔的小臉上,卻掛著不懷好意的笑意。
一旁站立端正的小丫頭麵容緊張躊躇,手心裏冒出來的細汗讓她不斷搓著手指,一想到小姐即將要做的事情,就膽戰心驚,再三思索還是想著勸阻勸阻,畢竟那可是人人都能惹得起的人物。
“小姐,您真的要這樣做嗎?那可是上京最尊貴的淳王殿下啊!”
一想到上京富有第一美男之稱的淳王殿下將被自家小姐偷窺姿容,小丫頭那顆狂烈跳動的心髒就要跳出胸口,世人誰不知,這淳王殿下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太後娘娘的親兒子,還是唯一一個沒有封地留在上京的王爺。
那地位,那身份,那姿容絕色,尤其是那脾氣冷冽的誰敢招惹。
“你緊張什麼?不就是看個美男嗎!又不是沒看過你至於嗎?”
雲青鸞說得是滿不在乎,對她來說這種事情早已經司空見慣。
上京世人誰不知道,將軍府的大小姐,自從死而複生後,酷愛俊美男子,三天兩頭就往香雲樓裏鑽,上京出了名的豪爽又闊氣。
“好了,別墨跡了,一會兒人沒了。”
一連多日,雲青鸞可是為了這個一睹上京美男風采,足足等了一個月,這才花了巨資探聽到這神秘的淳王殿下今日會在醉仙樓的天字號雅間駐足片刻。
嘖嘖,雲青鸞一想到這淳王爺忍不住咂舌,還真如外界傳聞,因為身子孱弱整日閉門謝客,雲青鸞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四月有餘,卻始終沒有見到這神秘莫測的淳王爺。
幸好今日已經安排好一切,為了打點醉仙樓的小廝,她可是花了大價的。
“小姐,咱真的不能再這樣了,老爺已經很生氣了,今日出府前,就聽聞老爺這幾日一直忙著讓您早日嫁出去,您要是……”
聽見小丫頭這話,雲青鸞頭都大了,原本還神采飛揚的小臉瞬間黑沉的可怕。
“閉嘴。”
一連多日聽這小丫頭在耳邊軟磨硬泡,雲青鸞的耳朵都要聽出繭了。
好歹她也是兩千年的先進思想,才沒有非要結婚才能了此餘生的道理想法,可就是給這白白得來的父母親說不通,這好說歹說也都說了近四個月了,她自己都口幹舌燥了。
“小姐,奴婢看這次老爺是來真的,畢竟近日您花的銀子是有些多了……”小丫鬟想想近日來自家小姐的所作所為有些後怕又憂心,弱弱的說了一句生怕又被小姐懟回來。
“銀子賺來就是為了花嘛!爹娘舍不得花,我這不是也是替他們花花嘛!放在家裏多浪費,大不了我也可以少花點嘛!”
聽著小姐如此巧言令色,小丫頭砸吧著嘴:“小姐你這話已經說了八百回了。上次給香雲樓的鶯哥買笑一擲千金的時候,去賭坊輸了三萬兩白銀的時候,還有你去偷看人家姑娘們洗澡被抓住的時候你就說過了。”
“說話說話,不就是說說而已嘛!夏夜幹嘛這麼認真。”撇著個眼,雲卿鸞朝著名喚夏夜的小丫頭絲毫不心疼,真真感情是不花自己的錢,事實上卻是不是自個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