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說有什麼進步，那就是林落白現在已經不覺得羞恥了。
“你……”容姑姑看著上官素心，然後眼裏露出了同情的眼神：“要不然，你再換一個簡單一點的，跟睿王妃交流吧。”
上官素心看著林落白，就像看著一個談話黑洞，沒有辦法上官素心深深吸了一口氣。
“睿王妃，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女訓女女則吧。”這簡直是上官素心的恥辱了。
她五歲開始就再沒有跟人談論過女訓女則了，因為從那個時候開始，上官素心就是女眷中的標杆，她的存在是提醒身邊的女人，一個女子可以多麼優秀，而不是還跟這些初級約束女子的基礎較真。
她對麵的林落白終於給出了一點反應，上官素心暗暗鬆了一口氣，決定她說什麼都不會打擊她了。
然後就看到林落白弱弱的問：“女訓與女則是神馬東西？”
上官素心都快暈倒了，容姑姑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像是豁出去了：“你跟她說三從四德吧。”
三從四德，果然上官素心的臉上露出了屈辱的神色，三從四德對於女子來說，簡直是立身之本，是牙牙學語的時候就開始背誦的準則。如果是放在現在，就跟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是一個等級的。
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她要跟睿王妃一本正經的在這裏大眼瞪小眼的討論如此幼稚的事物？
但是沒有辦法，如果林落白這個時候還說她不知道三從四德是什麼的話，上官素心就要撞牆了，因為她已經沒有辦法找出比這更基礎的話題了。
上官素心瞬間體會到被一個白癡把智商拉到她的水平，然後等著她豐富的經驗來打敗自己的苦逼心情。
“三從四德？”於是，在上官素心與容姑姑殷切的目光下，林落白終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這個我知道，我知道。”
“你現在說出什麼是三從四德。”容姑姑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三從就是，娘子出門要跟從，娘子得命令要服從，娘子錯了也要盲從。”竟然都可以記全！林落白簡直要給自己點個讚。
上官素心與容姑姑一臉：這是什麼鬼？
林落白覺得自己的狀態不錯，應該可以經此一役一雪前恥：“四德就是，娘子化妝要等得，娘子打罵要忍得，娘子花錢要舍得，最後娘子生日要記得啊。”
連四德都可以記得，看在自己也沒有把現代文明丟光光嘛！而且要給自己的記憶力點10086個讚！林落白覺得現代文明的光輝照耀在頭頂，等著接受四方膜拜！
可是林落白聽到卻是一陣陣低沉而尖銳的笑聲:“睿王妃這說的到底是什麼啊？”“睿王妃感覺腦袋不太好。”“看她那個輕狂又愚蠢的樣子，真不知道睿王喜歡她什麼。”
林落白的額頭有些冒汗，這樣難聽的話以前林落白不是沒有聽過，當時人人都說她嫁給夜肆剡，是她懶蛤蟆想吃天鵝肉，林落白並沒有覺得有多在意，可是現在聽起來，林落白怎麼覺得這麼刺耳？
可能是因為她現在不喜歡聽到她配不上夜肆剡這樣的話，就算明明知道自己的幸福與流言無關，但是林落白也不肯聽到一句中傷，是因為林落白很在意吧？
隻是被說幾句風涼話就如此心塞，如果，自己真的沒有辦法通過天篩考試，如果真的要離開夜肆剡……林落白突然有些迷茫。
“你們不要這樣說睿王妃，她隻是看事情的角度跟別人不一樣而已，你們身為奴婢怎麼可以奚落主子？”可是嬉笑中傳來一個小小的堅定的聲音。
“就像是今天早上睿王妃的答案一樣，難道就非要說她錯了嗎？”檸兒緊緊拽著一角，看樣子很緊張的，但是還是堅持說道：“你看最後容姑姑也沒有說她錯了啊。”
“你是那根蔥？”很快一個聲音對著檸兒尖銳起來。
那幾個丫鬟原來是上官素心的貼身近俾。上官素心從小得意順風順水後來又嫁與當朝太子，可謂人生贏家半生得意，就連身邊的丫鬟也比普通人家的小姐尊貴，現在聽到檸兒這樣維護睿王妃，就紛紛對檸兒圍攻起來。
“連女訓女則都不知道，還不讓說了？”“說什麼角度不同，讓我們看看，用什麼樣的角度可以一下讓無知變得淵博啊？”“你跟睿王妃是什麼關係，竟然這麼維護她，不過不學無術就是不學無術，再怎麼偏愛都是扶不起的阿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