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跟記憶中的畫麵相重疊。
畫麵再次轉換。
她出現在了大氣磅礴的攝政王府大門前。
一眾侍衛傭簇著一內廷太監,那為首之人正是她父皇跟前的信任之人。
看到這個地方,隻感覺到腳底生寒,下意識地想要逃離,身子卻是不聽使喚,無法挪動。
“攝政王,您可算是回來了!”
太監尖著嗓子對著從外回來的‘薑桁’說道。
‘薑桁’麵無表情地問:“有事?”
“陛下讓我帶一道聖旨給您,並且要求親自交到您的手上。”
‘薑桁’隨意接過,向著府裏而去。
司妍自然地跟上。
如果她猜得不錯,這應該就是那道賜婚的聖旨。
進到房間,‘薑桁’將聖旨放到了桌上便不再理會,然後便站到窗邊,一站就是一個下午。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反正這位的心思,司妍覺得她是猜不透的。
晚膳未用,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到了深夜才有了動作。
隻見他關閉了窗戶,走到桌邊坐了下來,打開聖旨。
果然不出所料,這就是一道賜婚聖旨。
一宿過去,‘薑桁’未回到床榻休息,就這麼趴在了聖旨上睡了過去。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緊急的敲門聲便吵醒了他。
房門打開,他眉宇間有著不悅:“什麼事?”
侍衛的神色凝重:“王爺,小公主逃婚了。”
‘薑桁’的神色很平靜,也可以說是毫不在乎,淡淡地道:“知道了。”
侍衛呆愣住了,仿佛腦門上掛著幾個大大的問號。
“你還有事?”
似乎是看侍衛沒有打算走的樣子,‘薑桁’問了一句。
“沒,沒事了。”侍衛下意識地回答,在走與不走間躊躇,似下定了決心,“那個,小公主那邊,我們要派人去追嗎?”
‘薑桁’:“不用了。”
侍衛:“是!”
司妍看得出來,‘薑桁’似乎並不想要這樁婚姻。
想想也是,恐怕沒有人喜歡這樣的強行安排。
接下來的一天,他除了看書就是寫字。
這樣的生活令司妍覺得索然無味。
夜裏,侍衛匆匆來報:“王爺,小公主她,跳崖了。”
司妍這才明白過來,她所見的是她跳崖前幾日的攝政王府。
‘薑桁’聞言,正練字的手一頓,一滴墨滴到白紙上,毀了整張字。
“讓人去找!”
麵上瞧著一片平靜,司妍卻感覺到那雙墨黑的眼眸中正在醞釀著暴風雲。
“找什麼?”侍衛似乎沒有明白過來。
‘薑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侍衛離開,‘薑桁’起身,從一個機關裏取出一個小盒子。
他打開鎖,一枚玉佩安靜地躺在裏麵。
司妍注意到,這跟她的那塊很是相似。
隻是又有所不同,她的那塊是鳳凰圖案,而‘薑桁’手上的這塊卻是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司妍陷入了沉思,她總覺得兩塊玉佩之間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天色由黑轉白,又由白轉黑,再由黑轉白。
這天下午,侍衛來報:“王爺,小公主找到了,她已經薨逝。”
‘薑桁’抬步向前外走去,司妍立即跟了上去。
來到安置‘司妍’的地方,‘薑桁’將人都趕了出去。
空蕩的房間內隻剩下一人一魂一屍體。
‘薑桁’站在白布旁邊,久久沒有動作。
很久之後,他終於動了,抬步走向‘司妍’。
他單膝跪地,伸手去揭白布。
“妍兒。”
‘薑桁’輕顫的呢喃聲響在房間。
司妍當即瞪大了眼眸看過去。
如果她沒有聽錯,這簡單的輕喚裏麵似包裹著萬千情愫。
她不記得他們之間有過相處,為什麼看到她的屍體時,素來冷心冷情的攝政王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迷惑了。
“妍兒,我以為你隻是任性,不喜歡被人安排人生,終有一天你會想通。
不曾想過我們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情景。
我後悔了,你回來好不好?”
大手輕撫著少女白皙的臉頰,眼淚奪眶而出,滴落到她的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