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瞧見,轉過身。
麵前的男人,頭發鬆散,隨意的搭在額前,一身黃白相間的休閑服,腳上是跟她同款式的小白鞋。
想到了念念說的,她笑著問:“你回房間半個小時就是為了換衣服?”
薑桁:“嗯。”
他的衣服大多是正裝,這件還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司妍倒也沒有多問,她主動拉薑桁的手,說:“走吧。”
薑桁回握住她的小手。
兩個向著酒店的後麵走去。
越往前走,人煙越是稀少,海風吹來,司妍感受到了涼意,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陰森了:
“你該不會是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殺了我吧?”
薑桁:“……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
頓了頓,他又道:“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小說?這是一個法製社會,哪有動不動就殺人的?以後那樣沒有營養的東西要少看。”
司妍努了努嘴,終是一言未發。
那個攝政王可不就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麼?
隻是,她雖心有懷疑,卻是沒有證據說明他們就是同一個人,還有那個夢境裏的他,又是另外一種性格。
有的時候,她會覺得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可有的時候,她又會覺得,他們隻是碰巧長得像,又碰巧是叫同一個名字而已。
可是,這世間真的有這麼多的碰巧嗎?
“到了。”
薑桁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司妍抬頭。
入目之下,一片紫色的花田,仿佛看不到頭。
“這片花田,是我為你而種的,喜歡嗎?”
薑桁溫柔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女孩身上。
“為我?”司妍疑惑地抬眸,下意識地問,“是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
薑桁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問,還是認真地回答:“無論是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都是你,不是麼?”
司妍微笑著收回視線,望著紫色的花田,她抬步向前走。
薑桁,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現在站在你身前的司妍早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司妍了,你又當會如何做?
並非是她不願說出實情,而是恐怕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
借屍還魂的事情,聽著就挺詭異的。
嫩黃色的身影穿梭在花田間,是那麼的醒目。
她就像是美麗的精靈一般,讓人想要去嗬護。
明明是這麼美好的畫卷,可是不知為何,薑桁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不安與憂傷。
她的不安來源於何處?
她的憂傷又來源於何處?
是因為剛才的問題嗎?
可是,現在的她是她,以前的她也是她……
微風吹動,花田裏的花左右搖擺,像是淘氣的小孩般,時不時地故意用葉子蹭著中央的女孩。
司妍會心一笑,心底的陰鬱隨著微風散落在時空的某一處。
薑桁不自覺地拿出手機拍照,記錄陽光之下女孩的一顰一笑。
司妍突然轉過頭,薑桁偷摸摸的動作來不及收回,他身子僵了一下,說:
“我一會兒拿給司叔他們看看。”
瞧著這被抓包之後的強裝鎮定,司妍笑了。
花田的萬千花朵都在這瞬間黯然失色,淪為了那一抹鮮豔的嫩黃色的陪襯。
她笑容淺淺,卻明媚得如同天上的太陽一般,照進了心裏。
在他失神間,司妍已經站到了他的跟前,攤著小手:“給我看看。”
薑桁沒有猶豫。
司妍翻看著照片,每一張的畫麵構圖都掌握得極好。
而在一片紫色當中,她作為唯一的異樣色彩,就猶如畫龍點睛般,使整幅畫的給人的感覺唯美,且充滿了活力。
不得不說,在畫麵中的自己太過於美好,反而有了一絲不真實感。
“不喜歡嗎?”
薑桁瞧著女孩盯著出神,麵對上億的項目都不緊張的他在這一刻緊張了。
她是他這一生當中,唯一沒有把握的事情。
“沒有。”司妍將手機遞還給他,看向花海,淡淡地問,
“你為什麼要種這種花?”
薑桁的目光與她看向了同一個方向,柔聲解釋:
“紫色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等你愛我。無論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