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通過IP定位,很快便鎖定了林浪前妻的位置。
我跟著警方一同前往,這才發現她帶著我的女兒躲在了我和林浪大學時住過的出租屋中。
警察真槍實彈全副武裝地衝了進去。
林浪的前妻渾身是血地倒在了浴室裏,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停止了呼吸。
而我女兒卻毫發無傷地躺在床上,睜大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看著林浪前妻慘死的一幕,我緊緊地抱住自己的女兒,心中竟不自覺升起一陣悲涼。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終於意識到,什麼愛、什麼恨、到最後都是要化作一把黃土揚在塵世中。此時此刻,我隻有抱住了我的女兒,我才覺得是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五年後,為了女兒更好的療養,也為了忘記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我和女兒早已移民美國。
“媽媽,在這個世界上你最想念的人是誰?是爸爸嗎?”
女兒軟糯嬌嗲地開口問我。
看著女兒的臉,我忽然又想起了林浪。他說,他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一直看著我。
不自覺地,我笑了起來。
“爸爸不是我最想念的人,爸爸時時刻刻都陪在媽媽的身邊。”
說完這句,淚水卻不自覺地從眼角流了下來。
“媽媽,我也愛你。”
女兒伸出軟綿綿的小手輕輕地為我擦去臉上的淚水。
這時,我忽然覺得如陽光照耀般溫暖。
一天,我正在院子中打理花草,突然接到了周嚴博的電話。
“小蕾,這麼多年你過得還好嗎?我出獄了,想見你。”
頓時,心中百感交集。
和周嚴博的婚姻時間不長,甚至連感情都沒有,全是建立在金錢關係上。這段婚姻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人生中一段不願回憶的插曲,可是我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回國見他一麵。
很快我便和女兒再次回到了國內。
我和周嚴博約在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廳中見麵。
在監獄裏呆了五年,周嚴博早已沒有了當年的英氣,臉上滿是歲月滄桑的痕跡,甚至可以說是狼狽。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挺對不起你的。”
周嚴博愧疚地看著我。
心中劃過一絲蒼涼。
這麼多年過去,無論當初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已經滄海桑田物。我也早已對那些事情釋懷。
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提起了,這些年你在裏麵什麼事情都想通了嗎?”
周嚴博微微一怔,又默默地點了點頭。
“當初我並不想傷害你,隻是因為我不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我自卑,我害怕你心裏有別人。”
我看著周嚴博,開口道:“是,我心裏一直都有別人。”
周嚴博無奈地點頭笑了起來。
“是林浪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在一起了嗎?現在過得幸不幸福?”
頓時,心便揪了起來。
隱隱的疼痛像是綿柔的細針紮遍全身一般迅速蔓延。
淚水克製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
我強壓著內心的傷悲,故作平靜地開口道:“林浪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