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蜿蜒的山脈,被白雪覆蓋著。

時值冬日,大雪呼嘯,雪花從天而降,幾乎填滿了整個山溝。

在山脈腳下結凍的冰河邊上,一個穿著皮襖的年輕人正蹲在地上生火。。

一杆獵槍斜斜的搭在岩石上,那倒也說不上是獵槍,就是威力大點的鳥槍罷了。

獵人有著一副年輕的麵孔,臉上沒有什麼傷痕,冷風凜冽,也隻是在他的臉頰留下些紅暈,看上去很健康。

他叫周寧,正在冰冷的山脈中行走,受當地野生動物保護組織所托,來到這裏考察冰河兩岸的生物。

周寧從懷裏掏出一個黃色的本本,這個本子上用馬克筆記錄著許多生存在這裏的動物。

周寧稱這黃色本本為“圖鑒”,這圖鑒是他自己的,用這圖鑒觀察野生動物以及怪異地形天候是他的興趣。

“梅花鹿、雪貂、兔子......”周寧合上本子,一股心滿意足的情感油然而生,他相當喜歡把事物記錄起來。

接下來,一個堆在冰冷岩石旁的帆布包被打開,周寧的手在帆布包裏摸索著,最終找到了他想要的攝錄機和支架。

抱著支架和攝錄機找到了一個較高的俯瞰點,接著他就把三角支架用另外三個固定器固定在半山腰上。

打開攝錄機,調整好角度對準山脈夾腳下的冰河,周寧這才長舒一口氣。

雖然將野生動物的名字樣貌錄入圖鑒,但其作息規律還不得而知,於是周寧就把自己花了大價錢購買的錄像套裝放在這裏。

除非是極端惡劣的情況,否則這個攝錄機在周寧取回之前,都會忠實的記錄這裏發生的一切。

周寧想著,眼前忽然閃過一抹彩色,那彩色幾乎是貼著冰河河麵飛過的!

“那是什麼!”

周寧猛地衝向河麵,追向那抹彩色逃逸的方向。

“呼哧呼哧....”

周寧大口穿著粗氣,空氣寒冷,他的喉嚨湧上一股甜味,而且嗓子像刀割一樣疼。

冰河穿過山脈,延伸到天際線那頭。但在冰河邊緣有一個完美的圓形孔洞,從孔洞內傳出咕嘟嘟的冒泡聲和氣體。

周寧意識到這河流與地下暗河交叉,否則絕不會出現這種聲音。

孔洞內漆黑一片,裏麵定然是冰冷刺骨的地下水,還有一點點彩色的光暈圍著洞口打轉。

這彩色的東西是不是鑽到裏麵去了?

周寧想:“我不應該鑽進這個冰窟窿找它,裏麵的寒冷的水瞬間就能帶走我大半的神智,我寧願拿著槍守在洞口,等它出來。”

他堅信這東西絕不在另一處河麵上打出口,因為那東西看起來很小,很袖珍迷你,這東西並沒有發現自己,所以也沒什麼必要再另外打洞口了。

“也許我應該把槍收起來,直接離開,然後看錄像就可以了。”這想法實在太過保守,周寧立刻摒棄了這種想法。

他就在這裏等。

“吱吱....”一陣叫聲中,一隻渾身白色的狐狸拖著一條五彩繽紛的尾巴從冰窟窿裏鑽了出來。

“這尾巴....”周寧一陣失神,隨後立即把黑黝黝的槍口對準著這隻狐狸。

這時周寧才發現,這狐狸未免有些巨大,長達兩米多,目光中還閃爍著思考的神色。

狐狸在被槍口的注視下,竟好似被下了定身咒,一步動也不動僵在那裏。

一陣冷風吹過,在這隻狐狸尾巴內部,抖抖索索的掉下來一個黑色的輪盤狀的東西,這東西掉到冰麵上竟發出了空靈的聲音。

白色狐狸這時忽然張開嘴巴,從它深處的發聲器官竟然發出了人類所交流使用的音節:“你要幹什麼。”

周寧身體一震,驚訝的看著眼前這頭碩大的狐狸:“剛才說話的是你,還是你身上有什麼被綁定的智能機器,剛才是誰在說話?”

狐狸搖了搖頭顱,隨後用爪子撿起黑色的輪盤,低頭看著輪盤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回答:“是我,福瓦西.狐。”

周寧把手裏的獵槍放下來,看到這隻狐狸看著手裏的輪盤自言自語:“這個壞掉了......”

自稱福瓦西的狐狸向周寧問:“你是否需要這個機器?”

周寧撓了撓頭:“什麼意思?”

福瓦西狐把黑色輪盤放到冰麵上,指著輪盤說道:“這個輪盤如果是完好的,現在我就會用這東西把宇宙所有生命消除,然後重新模擬一個新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