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手臂牢牢的抓住了蒼雲的身體,哪怕什麼動作都不做,光是指尖的施壓,都捏得蒼雲的身體格格作響,如同在揉.搓著氣球一樣。
“你在嘲笑我嗎?你一定是在嘲笑我……”巨臂喪屍的臉憤怒到扭曲,就像吃了壞東西一樣,屍晨生氣的模樣,用一張局部腐爛,甚至暴露出著臉頰骨的死臉來展現,顯得是更加的生氣了。
“不明白。”蒼雲鼓動著全身的肌肉硬抵抗著對方足夠捏碎混凝土的力道。
“是你要硬闖我的陷阱的,我叫你不要,你非要,要就要吧,你認真點掏出心鬼來會死嗎?非拿一堆有的沒的。你以為真正的心韻師會害怕這些鋼鐵造就出來的怪物嗎?
還是以為我渺小到甚至不配看你這四守護神,偉大的白虎家族繼承人的心鬼?
回答我!”屍晨咆哮的雙臂用力,向內擠壓著。
心韻師,一幫眼高過頂的家夥,他們之所以被稱為獵人而不是獵犬,因為他們擁有身為獵人的榮耀。同族間的競爭,決鬥,一切都被視為學習成長的機會。敗不可怕,輸給強者有時也是一種榮耀。但如果他們有什麼不能忍受的東西存在的話,那就是被同族羞辱。
羞辱他們尊嚴的方式有很多,例如打敗了他們後蹲在他們腦袋上拉屎;或者將慘兮兮的敗者拔光衣服,綁在馬路旁的電線杆上供路人參觀;又或者,你用勝者的姿態,逼著敗者當著你的麵,念:
《臥春》
暗梅幽聞花,
臥枝傷恨底。
遙聞臥似水,
易透達春綠。
但這些都不算最狠的,最厲害的應該就是像蒼雲一樣,麵對心韻師最驕傲,最全神貫注的戰鬥,卻根本不肯使用自己的心鬼,用些隊伍普通人類的道具濫竽充數。這是赤果果的藐視與侮辱,也是讓屍晨有些忘乎所以激動的原因。
“別一幅那麼委屈的表情,如果可以,相信我,我比誰都想掏出心鬼來把你剁成稀巴爛。就當這是場遊戲吧。我隻是想試試……
不用心鬼,不用聖途領域,看看我到底能走多遠。”蒼雲才是那最委屈的人。
“如果你堅持的話,你的路到此為止啦!”巨臂喪屍雙臂上的鮮紅筋脈全鼓動了起來,那臂膀因為施加的力量過大,而在空氣中顫抖起來。
“啊!”蒼雲的手骨都快龜裂了,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全身的青色線段紋理亮到刺眼的地步了,“堯瞬!還看不到我!你就自挖雙目好啦!”
“別叫別叫!,看到了。”遠處的大樓之上,堯瞬已將恢複成普攻模式的複合戰弓拉至滿弦,“有個問題,你當住了他的腦袋,我看不見要害,怎麼辦?”
“隻管射你的!剩下的事情別操心!”蒼雲麵容扭曲的咆哮著。
“是你自己說得,我用的是高速穿甲箭,從我的位置到你那最多隻需要0.5秒。你希望我什麼時候射?”堯瞬淡淡道。
“別他媽問這種猥瑣的問題!現在就射,向著我射!”蒼雲的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在他呐喊的時刻,堯瞬已經放開了手指,蹦緊的弓弦將銀色的箭羽在空氣間劃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梭。
如同搭配多年的舞伴,即便彼此出去了小小的失誤,對方都能在呼吸間自然的彌補問題之所在。蒼雲的腦後沒有長眼睛,卻在箭羽快射穿自己胸膛的刹那,身體狂湧出一隻壓迫著的力量,硬生生將巨臂喪屍的雙手給掙脫開了。
那銀色的箭羽正好從蒼雲的胳肢窩下擦身而過,不偏不倚地釘穿了屍晨的左眼窩。
“不是說什麼穿甲箭嗎?才剛剛射破眼球而已。你不吹牛會死啊!”蒼雲雙手支撐著巨臂喪屍的雙手,抬起就是一腳,踏在了箭羽的屁股上,唰的一下,讓那銀色的箭身完全穿透了那碩大的腦袋,鮮血頃刻間沿著箭頭向後飛濺著。
“你還在玩沒用的把戲!”屍晨根本就不管那完全沒進了腦袋裏的箭羽,一手就抓住了蒼雲的小腿。隨手一甩,蒼雲的身體就像破布一樣的撞穿了一旁的牆壁,夾帶著一大片的廢墟滾落進了旁邊的手術室裏,撞翻了純鋼打造的手術台。
蒼雲根本顧不及嘴裏噴湧出的鮮血,扭頭就跑了出去,跟耗子似的。
“本來想不管你的,但你也太煩了。”屍晨的巨臂喪屍抬頭抓住了腦後黏糊糊的箭身,唰的一下就拔了出來,走到了窗前,遙望著遠處高樓上僅僅隻是一個黑點的堯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