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催動輕功身法,轉瞬百米之外。
慕淺動身時便察覺到阿言在身後追她。隻可惜現在的她,功力已恢複八層有餘,輕功與全盛時相差無幾,況阿言腿傷未愈,沒過兩個時辰就已經把人甩地連影兒都沒有了。
馬不停蹄地趕路,臨到第二日的傍晚,慕淺已經趕到了距離柳州城最近的一個小鎮。
就算再怎麼趕,今日估計也趕不到舒家莊廢墟,況且不眠不休了近兩日,疲乏積到了臨界點上,再不吃點喝點休息會兒,饒她噬魂決九重護體,也扛不過這般苦熬。
逃出來的實在太急,慕淺現在身無分文。沒錢,還提什麼打尖住店。
不過這難不倒慕淺,若是換成南城,尚可說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但換到慕淺這來,才不顧忌條條框框那麼多。
沒錢?偷也行,搶也罷,錢來的又快又省事。
於是未到半柱香時間,慕淺已經躺在小鎮最好的客棧的上房裏,慢悠悠地拍著被烤雞塞滿的肚皮。邊拍還邊感歎:“還是一個人自在啊……”
嘴上這麼說著,腦海裏出現的卻是南木頭憨笑著的那張臉。捫心自問,其實同南城在一起時,處處被照顧被嗬護的感覺,呃……也不賴……
笑著的南城,苦惱著的南城,最終無一例外全部變成麵無血色麵容青紫的南城。
慕淺越想越覺得煩躁,索性起身開門,向店家要了熱水,洗個澡冷靜冷靜。
店家倒是挺麻利,沒過一會兒,水便被送了上來,半人高的浴桶正冒著熱氣,附帶著各一桶冷熱水。興許看在慕淺是姑娘的份上,店家還貼心地送了花瓣。
伸出食指試了試水溫,慕淺覺得差不多,便打算解衣入浴。
隻不過剛脫去褙子,正打算去解襦裙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咄咄”聲打斷。
聲音來自於緊閉的窗外,有規律地叩著窗欞。慕淺的手一下就摸到了軟骨鞭上,多年的經驗早就形成了條件反射。
見遲遲不開窗,“咄咄”聲又起。
軟骨鞭抽出,四兩之力輕輕巧巧推開窗欞。
窗外明月銀輝,無人,隻見一隻鳥,長爪短喙,黑羽白翎亦是輕輕巧巧蹦了進來,落在桌子上站定不動,伸出一隻腿,等著人來解其上的信箋。
慕淺隻愣了一秒,然後慢慢瞪大了眼睛。
是尋蹤鳥。
那麼腿上的信箋……就應當是南木頭的……
信箋綁的很鬆,但慕淺解了好幾次也解不開,手控製不住地在抖。
是生……或者是死?
南木頭……
南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