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德,德,德雲,德雲。”一個不過五六歲的小娃娃不斷的在嘴裏嘟囔道,他不停的說著德雲兩個字。手中卻是一把木製的長刀,他玩的有模有樣。其實說實話身旁的兩位青年男女都很無奈。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兒子,趙天奇。這個孩子也很對得起他這個名字,六個月開口說話,九個月便學著獨立行走,不過兩歲的時候就已經可以自己寫字,讀書。隻是當別的孩子一開口都是爸爸媽媽的時候,他開口卻是德雲兩個字。兩口子都隻是小縣城裏的普通小老百姓,雖然靠著大山西這塊寶地,但是他們最遠也不過去個晉陽罷了。
小孩子嘴裏還在不停的嘟囔著。他媽媽不忍心了,她看著這個孩子,滿是心疼。她想了想還是說道:“他爹,你跟小飛說說吧,讓他打聽打聽德雲到底是什麼東西,也好把這個小祖宗的問題解決一下。”
男的終於轉過頭,他很帥,那個年代特有的發型,蓬鬆的中分頭,工裝襯衫讓他看起來很有港片時代的味道。他就是趙天奇的父親,趙虎。此時此刻,偷偷聽著兩口子說話的趙天奇,心裏忍不住的說道:“老爹跟我一樣,肯定是哥哥的粉絲。”
趙虎看著趙天奇,也是滿是無奈,他放下了手中的香煙,輕輕的說道:“我又怎麼可能不去問呢?在你說之前我就讓小飛打聽過了,小飛說,這是相聲行裏麵一個劇團,今年才改的名字,就在北京呢。”
趙天奇依舊還在嘟囔著,甚至在有客人來了以後還在嘟囔。來的人就是趙虎口中的小飛,小飛坐在沙發上麵,看著趙天奇,小飛也已經快三十了,隻是一直是一個人,或者說,還處在玩的那個階段。小飛很疼趙天奇,他與趙虎雖然不是親兄弟,卻跟親兄弟一樣,他也一直把趙天奇當成自己的孩子。
小飛拍了拍手,把趙天奇叫到跟前,抱在懷裏。對趙天奇,小飛眼裏滿是溺愛。他對著趙虎夫婦倆說道:“哥,嫂子,天奇這孩子從幾年前就一直嘟囔德雲兩個字,這可能是他的命,也是他的一個機會。下周我要去北京一趟,想讓你們倆帶著天奇陪我走一趟。我專門找人了解過了,相聲這個行業雖然一般,但是讓孩子以後有個吃飯的手藝,再加上我們的幫襯,以後不會像咱們這代人一樣這麼難。煤炭這個行業,看起來紅紅火火,下窯那些人雖然看起來是比公務員工資還高,可是咱們賺的是賣命錢,血汗錢啊。而且相聲這個行業很重視師承,講究童子功,天奇這個年齡,挺好。我也找人問過了,那家的班主還不錯,為人厚道,也是在認真的教育別人。”
小天奇在趙小飛懷裏一動不動,他知道,自己等待了這幾年的那個機會來了。隻是他突然間聽到他媽媽說道:“你們想讓孩子學這個東西我不反對,可是他得上學啊。如果他真的去了北京,上學咋辦呢?兩邊跑肯定不行,可是北京的學校咱去的了嗎?一年又得多少錢呢?哪有那麼容易呢。”她說完自己都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小飛突然間哈哈大笑,眾人都奇怪的看著他。小飛緩了緩說道:“哥,嫂子,咱也都不是外人,天奇這孩子我也是真喜歡。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件事。”趙虎和妻子並不言語,隻是看著趙小飛,似乎在看他想說什麼。小飛看了一眼他們繼續說道:“天奇這孩子天生與我有緣,我也是真的喜歡。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下,我想認他做我義子。”兩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其實他們早有了心理準備,小飛與趙虎雖然關係好,但是也還達不到這種盡心盡力的境界,而且自從小飛第一次見過天奇以後,他幾乎隔三差五就會過來一趟,吃的,喝的,玩的,用的,那些富貴家庭有的,小天奇也都有。記得小天奇不知道兩歲還是三歲時說了一句刀,小飛竟然拿起了自己放下好多年的木匠手藝,用檀木給孩子做了一把木刀。他也不止一次說過這句話,隻是所有人都以為小飛隻是玩笑的時候,沒想到小飛竟然今天提起來,兩口子苦笑一聲,趙虎說道:“你我兄弟,在你剛剛出生的時候,做哥哥的就在你跟前,你既然開了口,那麼大哥又怎麼可能拒絕呢。”小飛笑了,他繼續說道:“孩子上學的事情交給我了,不就是一個戶口嗎,我給他想想辦法,順便以他的名義在北京鬧一套房子,以後你們想去看看孩子,或者我去北京的時候,也有一個落腳之地。”